隻見漆黑的夜空中一騎快馬如閃電般穿梭,那馬上之人手中的燈籠如流星般劃過,隻是那麼一刹那就消失不見了。那嘚嘚的馬蹄之聲清脆響亮,將夜的寂靜徹底打破。
快馬在宮門處停留,可惜這裏是皇宮,夜深人靜,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先奏明皇上,更不知道皇上此刻是否已經就寢,如果是,這事兒恐怕還要拖到轉天的早上。
隻見騎馬之人似乎也十分懂得這樣的規矩,他將事情的原委寫成了一個狀子從門縫中遞了進去,剩下的事情似乎隻有等候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垂手而立之人由起初的輾轉不安到後來的默默駐足,那僅存的最後的希望也完全破滅,看來這個夜晚是很難見到皇上了。
就在進入皇宮報信的人出發沒有多久,又一騎快馬從館驛駛出,那狀態已然也是焦急萬分,那動作也是絲毫的不帶任何的拖遝,隻是不過方向卻是京城中的祥福雲客棧!
大婚當晚,本來好好的一對佳人不知為何大吵了一架,性情剛烈的玲瓏郡主大哭一場,後來……後來玲瓏郡主就死了!
事情似乎荒誕的不能再荒誕,柔然使臣聽到這一消息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戰戰兢兢地在那裏立了半晌才回味過來,事關人命,更何況是一個郡主的命,他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一麵暗中吩咐人去往國丈府報告一麵急匆匆地奔向館驛。
夜,寂靜無比,天空的星星在淡淡的薄雲掩映下時隱時現,偶有冷風吹來,刮動枯萎的枝幹,發出低低的聲響。
一行人在這寂靜的夜空下火速地前行,他們揚起手中的馬鞭,勒緊手中的韁繩,腳下更是朝著馬肚用力地踹去,駿馬已經在極速地奔馳,可他們仍覺得太慢。
館驛已經進入了非常時期的戒備狀態,整個房間都點亮了燭火,將夜晚的館驛照得如同白晝。柔然使臣剛一下馬,四王子就立馬迎了出來,嘴裏說著無數乞求的話語,身子匍匐在地上,額頭朝著那冰冷的青石板狠狠地磕去,一下,兩下,三下……每一聲都震撼屋宇,可絲毫沒有撼動柔然使臣的心。他一把揪住四王子的頭發,將他的臉猛地抬起,手向下抓,那四王子的領口就被攥在了手裏,不一會兒的功夫,四王子的臉就已經憋得通紅!可這一切似乎根本引不起柔然使臣的重視,他怒火中燒,嘴裏發出狂獅般的怒吼,另一隻手攥緊了拳頭朝著那滿是乞憐的臉打下去,瞬間,一張還算英俊的臉已經青腫了半邊,嘴角兒和鼻孔也有鮮紅的血流了出來。
周圍的人都被今天的場景嚇呆了,先是郡主離奇死亡,接著是眼前這一幕!沒有人敢發出聲音,他們隻是低著頭,唯恐這樣的災難落在自己的頭上。
使臣的手慢慢的鬆開,不是因為解氣而是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見那發瘋的依力乞和買暴躁地在館驛的大廳中來回踱步,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去看玲瓏一眼。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要害她的意思!我隻是想……想……可她,她是我的妻子,可卻不肯!所以我們就吵了起來!可我絕對沒有動手打她!倒是那個女人,她發了瘋似的打我,我隻是……隻是稍微碰了碰她,她就……你要相信我!我沒有說謊!我真的沒有說謊!”四王子跪在地上雙膝跟著使臣的步伐來回移動,眼前的狀況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使臣的確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現在有些後悔,如果今天沒有聽從皇上的安排出了京城,那無論是那個叫玲瓏的女人是死是活都不會有現在這樣的麻煩!可事情偏偏是,偏偏是他們在京城,就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沒有了,這無論用什麼理由來遮掩都說不過去的!
這樣一來,別說助國禦敵的功勞,恐怕連以後的友情都會產生撼動!這不僅僅是家事,更關乎國情!想到這些,使臣都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外麵卻傳來了逍遙王到的通報!
進來的是逍遙王和二公子,雖然父子二人臉上都沒有更多的悲憤的表情,可那隱忍不發的悲痛更叫人無法捉摸,四王子當即一愣隨後就想躲到使臣的身後,二公子當即沒有多想上前就是揪住了四王子的領子,不由分說在他那未受傷的臉的一側就是重重地一拳,這一拳著實夠了力道,四王子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片發黑繼而是冒出各色地亮光,他一個趔趄攤在了地上,想要掙紮都掙紮不起!
二公子仍要繼續輪拳被逍遙王叫住,隨即吩咐一聲,下人立馬將二人引到了玲瓏郡主地寢室,那裏,本來溫馨喜人的婚房已經淩亂不堪,玲瓏郡主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華服未曾褪去,頭上的配飾未曾摘取,她像一個熟睡的嬰兒一般躺在那裏,隻是臉上的顏色已經暗淡無光,胸前沒有起伏的呼吸,露出的手腳已經漸趨冰涼!那一幕,任叫哪一個父母看去都是分外的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