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好,很好。
慕媛時年28歲,大部分的時間都消耗在顧南望的身上,瞻前顧後,甚至隻要顧南望的一句話,她連丟了自己的性命都能做到。
朋友多年,傅俞沉最清楚慕媛的性子,也清楚顧南望。
前者深愛如骨髓,執拗不放,後者不愛,冷漠態度也是想要讓慕媛認清楚現實,早點抽身而走。
傅俞沉夾在中間,時不時的勸慰兩頭,甚至還不落好的被誤會他喜歡慕媛。
他隻把慕媛當朋友,除卻深厚友情,並沒有愛情的存在。
“慕媛,你很好,可你再喜歡他,多年來也該看清楚現實。而現如今,他已經和沈如容宣布婚期。”
一句話,鐵一般的事實,生生的釘死了慕媛。
是啊,再喜歡也都比不過顧南望要和他人結婚的事實。
“俞沉,我不甘心,我很難過……”
傅俞沉抿下唇,沒有再進行安慰。
人世間,不甘和不平的事情太多,上帝不可能做到人人都公平。
……
沈如容和顧南望做好飯菜,薄涼一在旁幫忙,端菜上桌。
整個過程,顧南望幫沈如容夾菜,遞水,甚至是為沈如容拂起垂落下的發絲。顧南望的眉眼之間,盡顯寵溺。
薄涼一靜靜動筷吃飯,沉默寡言。
倒是傅俞沉一直在活躍著氣氛,慕媛隻不過回他一兩句,這頓飯對慕媛,對薄涼一來說,吃的很堵心。
沒有誰能忍受自己心愛的人在自己麵前和他人秀恩愛,那和尖刀插在心口又有什麼區別?
何況,除卻薄涼一,這是慕媛第一次見顧南望對其他人這般的溫柔。
慕媛想,她得找顧南望談談話,這是最後一次。
吃過飯後,薄涼一和沈如容收拾著碗筷,慕媛就和顧南望上了樓,傅俞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麵,拿著手機。
有時,指尖還在屏幕上輕輕的滑動著,唇角上有笑容勾勒而開……
……
書房,氣氛很沉靜。
慕媛過來找他的目的,顧南望心裏麵大概獲知。
但他並不急著開口,而是沉默靜然,在等待著慕媛接下來的話。
慕媛先是沉默,後直接開口道:“顧南望,其實我最想問的是為什麼?可是後來想一想,這麼多年我也應該要看開,不愛就是不愛,沒有為什麼。”
如果愛情裏麵有那麼多為什麼,就不會有那麼多人還奮不顧身的如飛蛾撲火般死在愛情裏頭。
看到顧南望那沉靜的五官,慕媛笑了:“多年好友要走進婚禮的殿堂,我很開心,南望,祝福你。”
她忽然之間發現自己很好笑,明明都已經知曉答案,卻還要跑上來明知故問一場。可不就是一個好笑的笑話嗎?
“其實也沒什麼,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慕媛。”
顧南望喚她的名字。
“嗯,還有事嗎?”慕媛低低的應了一聲,步伐雖然頓住,但是她並沒有回頭,此刻眼眶隱有濕潤。
有時候,她能把事情看的很開,可還是沒辦法讓自己堅強到無堅不摧。
原來,她還是很脆弱……
“你是個好姑娘,以後會找到自己喜歡並且願意真心待你的人。”顧南望的聲音很緩,也很溫聲。
慕媛對他的感情他也不是不清楚,6年裏也曾勸過自己,不如就和慕媛在一起好好過下去,可是,他沒有辦法將就。
至於為什麼會和認識一個多月的沈如容結婚,第一是因為沈如容聰明,第二是因為他和沈如容之間不過就是一場交易。
比起不愛,顧南望寧願選擇傷害,寧願選擇利益婚姻。
慕媛沒回話,但是,她卻轉眸看著顧南望,低低的笑了。
……
陽光很好,薄涼一和顧南望及沈如容在送走慕媛和傅俞沉之後,她便上了樓。
靜靜的靠在玻璃窗旁,看著不遠處的風景,手上拿著的是一本《泰戈爾》,剛好頁麵翻到那句:
——你靜靜的居住在我心裏,如滿月居於夜。
這話,形容她愛顧南望很好。
隻不過現在,當事人得知,便就不算是小心翼翼。
她慢慢啟唇:“顧南望,再見。”
後,她沒有告別,直接從臨江別墅離開。
殊不知,顧南望是看著她離開的,沈如容在背後,到底還是沒忍住,問了兩句:“她一個小姑娘的,南望,你確定不送送她嗎?”
“你應該很清楚,在把你帶回臨江別墅之前我曾和你說過什麼。”
顧南望稍稍的偏頭,薄唇淡淡,帶著幾分不耐,也有不悅。
一句話,沈如容瞬間就住了嘴。
顧南望選中她,那是因為她識趣,而剛才那兩句話,毫無疑問觸及到了顧南望的底線。
今日,是她過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