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車的薄涼一沉靜無話,她的視線一直都落在窗外,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路時晟和薄涼一不熟,不了解她的為人,就算多嘴,好心的問上幾句,也不見得薄涼一就會回話於他。
與其這樣,還不如不問。
在薄涼一見完這兩個人後,路時晟就把薄涼一送回了醫院,徐姨見她平安歸來,這才放心。
此時是上午11點。
徐姨問她:“涼一,你肚子餓了嗎?有想吃的嗎?徐姨去給你買。”
“嗯,沒有什麼想吃的,隻要能填飽肚子都行。”早上才吃了一點,還走了兩趟,的確是有些餓。
薄涼一深刻的知曉,人是鐵,飯是鋼,現在她得好好的生活,不吃飯不行。
而她覺得,有必要等顧南望回來和顧南望把所有的話都給說清楚。
“行。”
徐姨笑著應聲,然後和路時晟一起離開了病房。
沒過幾分鍾,病房門再度被打開,薄涼一以為是折而複返的徐姨,但是沒有想到會是顧南望。
他依舊和以前那般英俊,眉目間帶著幾分急切,還有那眼神中的動容,她昏睡了好長時間,好長的夢境裏有她和顧南望,可這是現實世界,電話,還有這些年來顧南望為她做的這一切,薄涼一都能意識到顧南望對她的深深歡喜。
隻是……
命運太不公。
“我聽到你聲音時,以為產生了幻覺。”低啞的聲音從遠到近傳來,顧南望也拉近了步伐走到了她的麵前。
顧南望啊,初見他的模樣和場景薄涼一現在都還清晰的印刻在心裏麵,還有後來發生的窘迫。
六年來,他們相伴的點滴,還有顧南望對她的關懷及照顧都清晰的回放在眼前,他是何其優秀的一個人,那些喜歡他的人不在少數,光她所知道的就有慕媛和沈如容,而且還有她不知,從未曾見過的。
她不優秀,不值得顧南望對她這樣的執著,由此是在芳華走過,彼此都互知心意的時候。
“睡的時間很長,總要起來活動活動,要不然都發黴了。”薄涼一笑著,用輕快的語氣來緩解此刻有些沉靜的氣氛。
顧南望笑著:“是的,是該起來活動活動。我稍後問問醫生,如果沒有什麼大問題的話,我給你辦出院手續,帶你回臨江。”
臨江,那是他們共同生活六年的地方,也是他們的家,顧南望的話,還有那唇角上的餓笑意在瞬間就穿透薄涼一的心。
可臨江是顧南望名下的房子,她和顧南望沒有關係,不應該和顧南望一起回到臨江。
“我也很想要和你一起回去,甚至曾無數次的幻想過,臨江就是我們的家,我們今後能好好的在一起,可是現實之下,我才慢慢的明白,你我之間終究是不可能。”
薄涼一慢慢的把這些話給說出聲,這也是她的心聲。她看到了顧南望手中拿著的行李袋,他是趕回來的,連手中提著的東西都還沒有來得及放下。她也知道,顧南望滿心歡喜的回來不是聽她說這個的,可是有些話,必須要說清楚。
“你撫養了我六年,是我名義上的叔叔,可是我們之間還是沒有血緣關係,我不能耽擱你的時間,麻煩你。輿/論所在,我們不能在一起,何況我們之間還隔閡很多,我又是精神病人,我們之間更加不可能。”
薄涼一又緊接著出聲,氣氛在一瞬間就沉寂到了極點,顧南望靜靜的站在一旁,他的薄唇抿著,五官輪廓又清晰。
尤其是他的雙眸,瞳孔深深的落在她的身上。
不願意對上顧南望這樣的目光,可卻不得不對上。
“顧南望,這四年來你打壓陸氏,給陸氏造成了很大的虧損,我希望你能算一下虧損度然後折算錢財還給陸氏夫妻。你不應該為了我去傷害那些無辜的人。”
“這個沒問題,但是你前麵說的那些話很有問題,我是不會答應你的。”顧南望的聲音沉寒:
“薄涼一,我養了你六年,豈是你說走就能走的?”
一句話沉沉的道出口,薄涼一的心口猛然一瑟,顧南望是個商人,商人從來就不會做虧本買賣。
一切利益最為重要。
薄涼一抿下唇,緊接著問:“那你希望我給予你怎樣的回報?”
他要,她給。
“嫁給我,成為我的顧太太,今後好好的陪在我身邊,這便是我要你給我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