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裏的手機在震動,可蘭斯洛伊和吳可非都不能接電話,他們知道通訊斷了,他們微型耳麥之間的聯係是靠一個中轉設備才能完成的,停電了自然也就中轉不了。
他們手機之間的通訊主要是依靠天使二號來完成的,一人一號,但為了方便成員,IACO分發的特製手機同樣可以裝插各大運營商的電話卡,就比如明微還有一個中國聯通的號碼在用。
蘭斯洛伊本來在百貨大樓的九樓附近巡查,手機裏是周圍監控的實時畫麵,還沒看到可疑人員進出,甚至根本就沒人進出大樓九層,可突然間周圍全黑,監控也斷了,他的四周出現一個個人影,在黑暗中慢慢靠近他,他知道自己可能被埋伏了。
百貨大樓上下亂作一團,原本還在挑選東西的顧客很害怕,也有人趁亂偷搶東西,導購員和安保都慌了,他們拿著手電筒想維持秩序,隻有九樓寂靜的可怕,甚至能夠聽到樓外淅淅瀝瀝的雨聲,但九樓也有不少人,隻是他們都不是顧客,而是邪教徒,蘭斯洛伊的猜想沒錯。
蘭斯洛伊把手機放入口袋,雙手往書包兩側一抽,兩把沙漠之鷹出現在他手上,同時他的手上有電光閃爍,忽明忽暗的光芒讓他看清了周圍的情形,他倒吸一口涼氣,周圍一道道子彈上膛聲清脆的響起,他被拿著手槍的邪教徒們包圍了。
“OKOK。”蘭斯洛伊瞬間認慫,他緩緩舉起雙手,慢慢蹲了下去,手機在震動,但他可不像吳可非那樣接電話不看時間,現在接通電話下一秒可能就會被亂槍打死。
吳可非看著手機上的來電,是明微,他把手機揣回兜裏,他麵前有諸多邪蟲從水裏爬出來,四麵八方都是,並且水池裏仿佛有源源不斷的邪蟲,惡臭瞬間蓋過了魚腥味,吳可非這時才恍然發覺魚腥味根本就不算什麼臭味,這些邪蟲聚在一起的味道就是讓水養殖場的主人聞一下,他也得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吳可非接電話是不看時間,但也僅僅是陳璃畫才有這樣的待遇,因為他記得自己承諾過,對於她的電話無論什麼時候都得接,無論上課還是打遊戲,無論洗澡還是打籃球,於是吳可非手機不離身、不關機,就是去遊泳都會給手機套個防水袋。
有些習慣是很難改掉的,就像那次在慶雲酒吧裏跟邪蟲戰鬥的時候,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接通了陳璃畫的來電,因為他從沒拒接過她的電話,事後想想難怪蘭斯洛伊看他的眼神跟見了鬼一樣,誰會在那種時候接電話啊?
至於明微……他好像沒給自己打過,所以吳可非就從沒接過他的電話。
“神諭·霜降。”吳可非沒有一絲猶豫,周圍的氣溫瞬間降至零度以下,他迅速抽出沙漠之鷹,雙手同時扣動扳機,他對著前後的邪蟲開槍,狂暴的火花如火舌在槍口噴吐,彈殼散落在地。
可沙漠之鷹作為手槍彈夾容量很有限,周圍的邪蟲太多了,比慶雲酒吧那次多得多,它們擠在一起,形成了黑色海洋。
吳可非開始有些想念蘭斯洛伊的神諭了,要是他在這裏劈裏啪啦的電過去,這些邪蟲會瞬間減員。
大雨瞬間浸透明微和陳璃畫全身,陳璃畫從背包裏掏出兩把短刃,在邪蟲身上撕出幾道口子,黃綠色帶有腐蝕性的液體流出,落在雨水中帶起淡淡的霧氣,也不知道邪蟲體內的血液是不是跟84消毒液一個成分。
明微也揮刀抵禦,但他作為IACO成員,專業能力幾乎沒有,被邪蟲嚇得連連後退,揮出去的刀刃也沒對邪蟲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以至於陳璃畫隨時都要幫明微應付一下,明微覺得自己是個累贅。
什麼人多力量大,要是沒他在陳璃畫說不定發揮得更好。
一隻邪蟲再一次飛撲而來,明微拿刀的手不小心被咬住了,鑽心的痛感席卷全身,明微慘叫一聲,可陳璃畫那邊已經應接不暇,他另一隻手顫抖著拿起沙漠之鷹,對著邪蟲畸形的腦袋扣下扳機,黃綠色液體從另一頭爆開,邪蟲倒在雨幕中。
陳璃畫的雙刀斬下邪蟲頭顱,她慌張的扶住明微受傷的手腕,“這種邪蟲很可能含有毒素,你快走,聯係你導師或者老大,這邊我來拖住。”
黑暗中還有兩名邪教徒如死神般佇立,明微和陳璃畫不可能都全身而退。
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兩名邪教徒轉身要走,陳璃畫扶著明微,還沒搞懂什麼狀況,巷子裏又有人出現,他從兩名邪教徒中間穿過,佝僂著身軀,身著黑袍,手持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