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之中,晨陽感覺到自己正在被傳送。
這一次的傳送,與前兩次不相同,他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存在,也能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不過他無法睜開雙眼,沒有辦法確定自己身處何處,也沒有辦法確認究竟過了多久,時間在他腦中,似乎過得很快很快,一瞬千年,又似乎變得格外緩慢,幾近永恒的停止。
純粹的白光之中,一條條很細很細的長線在他體表滑動著,晨陽無法睜開眼睛看清楚是什麼。隻感到陣陣冰涼的觸感,不斷纏繞在自己身體上,自己偏偏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晨陽的心中難免有些好奇,這一根根的線條到底是什麼東西,它們又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這一些細線移動著很慢,在一點一點摸索著這具身體,在晨陽感覺來,它們似乎正在觀察自己,以一種獨特的方式。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那一根根細線已經從四肢摸索到胸膛,從頭頂探索到腳底。
當這一根根細線探索完時,它們不再保持緩慢溫和的動作,突然變得非常的急不可耐。
晨陽心中有些緊張,在一片漆黑的視角中感受到這些細線的變化,讓他的心神尤為緊繃。
還不等下一秒,這一根根纖細的線條變得猶如長針般尖利,從四肢、胸膛鑽進晨陽的體內,如同長蛇在他血肉中遊走著。
晨陽處於一種極其可怕的狀態,能思考,卻無法視物,無法活動,也感覺不到任何痛意,但他清楚自己的身體正處於一種極其危險的狀態中。
假如那些細線不心傷害到某些重要器官,晨陽縱然是在傳送中,恐怕也會死的很淒慘。
好在這些細線還算是循規蹈矩,倒也沒有做出太過出格的舉動,晨陽心中想道,以為這樣就已經結束了。
卻沒有想到,這僅僅隻是開始。
一根根細線從鑽進血管裏,順著血液的流動而扭著身體遊著,猶如一根根羽箭直竄出去,橫衝直撞著。
終於,它們找到了搜尋的目標,那是人體最重要的部位之一,心髒。
晨陽心裏頓時是慌了神,猜到接下來它們要做什麼,內心深處已經問候係統的祖宗十八代了。
他如果現在還不清楚這些細線為何而來,那他就成傻子了,這一根根細線,就是他從係統兌換的木靈血統。
不過他這兌換的血統,似乎和其它的血統不同,無法直接完成血統強化,反而需要以這種危險的方式完成。
成百上千條細線堵在血管中,突然猛的紮進心髒裏,負責血液循環的心髒瞬間炸開,被無數細線分食幹淨。
晨陽在傳送中第一次感覺到疼痛感,那種由身體到內心,完全貫穿的疼痛感,絲毫不比他融合朱厭之血來的輕鬆。
甚至還要更甚,倘若朱厭之血僅僅是身體,那木靈血脈連同他的靈魂也在一並撕碎改造著。
晨陽心想道:現在他終於可以和顧夏講,什麼叫做鑽心的疼了,這種疼是真鑽心啊。
根根細線混作一團,組合成一個全新更強大的心髒,重新連接著供血的血管。每一次的跳動,都會有一點青光融入血色中,逐漸將全身血液替換。
體內心髒更換,晨陽從劇痛中脫離出來,感覺身體沉浸在一片溫暖中,就像嬰孩回歸母親的懷抱,本能的蜷縮著身體熟睡著。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晨陽再一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懸浮在半空中,如輕薄的羽毛緩緩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