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舉辦的生日宴會盡顯繁華,融合了古典元素,紅色的紙燈籠被高高掛起,處處都是富貴奢靡。
甘雨站在水晶吊燈下的宴席桌上,視線所見一塊玫瑰酥孤零零的在盤子裏放著,剛要抬手夾到身邊,卻是冷不防被身邊伸來的一雙手截胡。
“嗯?”
她抬起氤氳的眸子,白淨的小臉都是疑惑。
雙珥照夜,煜煜垂暉。甘雨的聲音像黃鶯一般悅耳,而此時,那雙清澈見底的眼裏,赫然映著一個女人的模樣。
二十來歲的女子,溫潤眉眼盈盈處帶著高傲,唇色鮮紅,十分的美豔裏帶著七分的仗勢欺人。
大抵是被甘雨那聲驚歎逗樂了,她斜著眼看向她:“這許久未見,甘小姐奪人所好的毛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啊。”
“扶絲絲?”甘雨皺了皺眉,解釋:“糕點是我先看見的,扶小姐,請你注意措辭。”
“誰先看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糕點最後去了誰的盤子裏。”扶絲絲一語雙關。
甘雨的唇繃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要離開卻被人拉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扶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以為甘阿姨來鬧了一通會把你帶走,誰知道你這般不知廉恥還敢回來!不過也對,窮鄉僻壤出來的村姑,看見了樹枝子就想往上爬,殊不知,野雞就是野雞,就算是披上了鳳凰的毛,也還是野雞!”麵對甘雨,扶絲絲的偽裝全部撕碎。
話說到這個份上,甘母為什麼會跑來宴會鬧,為何又會信誓旦旦說出自己被人包的事情,甘雨已經很清楚了。
她怒極,立刻反駁:“野雞好歹披過鳳凰的毛,不像其它雜種的鳥,一輩子都要安於現狀。”
扶絲絲不可思議的看向她:“甘雨,你---”
“還有,這糕點未到最後一刻,扶小姐怎麼知道就會到了你的嘴裏。”打斷了扶絲絲的話,趁著扶絲絲發怒,甘雨趁機用力甩開了她拽著自己的胳膊,伸手搶過了糕點塞到了自己的嘴巴裏。
“甘小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天底下的事情啊,誰都說不準。”
“甘雨,你這個村姑,也敢在這裏編排我?!”
扶絲絲是扶家嬌生慣養的小姐,好不容易看上個男人,竟然還是有了主的,甘敘是她喜歡的男人,她不能對著甘敘耍脾氣,這渾身的恨意,自然也都給了甘雨。
揚著手衝過去就要打甘雨卻被人躲開抬腳又絆了她一跤,身前是宴會桌,扶絲絲沒有站直,順著這股衝力徑直的倒在了桌子上,引起了巨大的聲響,在宴會廳裏顯得尤外紮眼。
林清率先跑過去站在甘雨麵前擋住了別人看向她的視線,更甚者在扶絲絲掙紮著站起來撲向她身後甘雨的時候又抬腿踹了她一腳。
“啊!”扶絲絲的身子直接倒在了玻璃渣子遍布的地麵上。
粉色的晚禮服被鮮血染紅了大片,看上去觸目驚心的疼痛,扶絲絲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被聲音影響圍上來的人群指著林清指指點點。
隻是她長得太好,在場的男性很難對一個美人隨便安上罪名,這處的聲音顯然打擾到了在遠處和貴公子們談話的林可兒。
她皺著眉,看著這群公子哥各個伸長了脖子走到人群裏對著那個看不見容貌的女人誇讚,原本在他們看來林可兒的容貌,已是今晚最靚麗的風景線,不僅是氣質好,關鍵的是有林雄這樣的父親和秦市長的人情,公子哥們自然願意和這樣的女人打交道,隻是林清的出現,卻直接壓了林可兒一頭。
林可兒心裏不舒服,立刻也像人群跑去,在看見那名容貌出眾的女子,張揚著眉眼倨傲的站在那處,張了張嘴,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氣。
“林清!”驚歎的喊了一句,在對上其她人驚訝的眸子時,林可兒壓下了心裏的記恨,換上了柔和的笑走到了林清身邊,“清清你來怎麼不跟我和爸媽說一聲啊!我們還以為你離家出走之後還再和我們置氣呢!”
不動聲色的躲開林可兒伸過來的手,林清麵色冷淡也不接話。
林可兒有些尷尬,她呼了口氣,繼續道:“清清,我跟爸媽是用請帖才進來的,你離家半個多月了,沒有請帖,是怎麼進來的?難不成,真的是他們說的那樣,你真的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處了?!”
她恨鐵不成鋼的說完話,又覺得場合不對,立刻捂上了自己的嘴,眼角含淚:“對不起,清清,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關心你我這才口不擇言了……”
一邊說一邊伸手向林清抓過去,也不知道是要拽住林清,還是想把人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