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上前,離她很近,幾乎把林清的半個身子都包裹在自己的身影下。
冰冷的視線環視四周,在照耀的臉上轉了一圈,掩飾住眼裏的陰霾,他看向林清:“處理好了嗎?”
林清想了想,點頭。
今天來這裏,本身就是為了尋找出證據和連城達成協議,解決趙家的麻煩。現在這批文物也被運送到了趙耀的車上,很快就會被連城拿回警局向上級報告。
趙家有今天的麻煩,是吳家聯合風水師,損了趙家的氣運造成的。如今她找到了結症,告知趙耀,又有了警方的參與,事情就會好處理的很多。
接下來的事情,若是沒有什麼意外,根本不需要她再出手。
“那就走吧。”顧銘沒有理會站在他身邊一臉尷尬的趙耀和連城,而是抓過了林清的胳膊,不重不輕的力道,剛好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把人拽到自己的身邊,向自己的車前走去。
顧銘是被阮哲開車送來的,阮哲中途去處理事情,車現在由顧銘開。
他的西裝有些淩亂,額前有薄薄的一層汗。
剛上車,就打開了空調,降低了幾個度。
林清坐在副駕駛座,係好安全帶之後,卻見顧銘遲遲沒有開車,有些不安的看了他一眼。
“車裏的溫度太低了。”
顧銘脫下了他的西裝,蓋在她的身上。從他的角度,正巧能看見她露在空氣中脆弱的天鵝頸。
“嗯。”
林清點頭,聲音又嬌又軟,很乖順。
可顧銘清楚,這也隻是表象。
“你懂風水?”他側身,看了她一眼,小巧的臉蛋映入眼簾。
林清的美,不止於皮骨,更多的則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嬌豔,不施粉黛也是個傾城佳人。對上她的眸子,顧銘意味不明的眸子暗了暗,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渴。
“小的時候接觸過一些風水上的事情,不過懂得不多。趙家的事情其實也隻是誤打誤撞。”林清知道,顧銘沒有調查過她的身份,因此在顧銘麵前,她不需要完全的掩飾自己。
一段話,半真半假,說出來,除了真正從小看林清長大的家裏人,很難讓別人再去懷疑。
顧銘點頭,看著她的眸子帶著幾分執拗。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最後,是顧銘轉頭,踩了油門,揚長而去。
顧銘沒有帶她回到麗江小區,而是直接把車開到了第三醫院裏。
林清下了車,跟在他的身後,有些疑惑。
“手上的傷口有些深,需要及時處理,不然會感染。”顧銘走在前麵解釋,他不著痕跡的放緩了步調,等到林清追了上來才,兩個人一起去到了電梯裏。
林清傷的是手上的皮膚,鮮血止不住地從嬌嫩的白皮裏向外流出,看上去帶著幾分觸目驚心。
顧銘眼裏含著怒和憐。
林清剛要開口說話就被顧銘拉到了問診室裏,一進門,一個二十多歲,穿著白色袍子的醫生正拿著筆低頭,好像在寫報告。
沒敲門直接就闖了進去。關門的時候發出的聲響略微有些大,在安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的突出。
景世皺眉,抬頭,他今天戴著金絲框的眼鏡,皮膚很白,不知道是不是跟職業有關係,他白的有些不太健康,原本堵在嘴裏要斥責的話在對上顧銘那張臉之後忽然頓住,繞了一圈,有些討好,“顧三爺,好久不見啊!”
自從上次蔣老太太受傷,他在醫院見過他一回,就再也沒有了後續。
畢竟這個顧三爺,極為討厭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還記得兩個人頭一次見麵,就因為他身上沾著消毒水的味道,就被暴怒的男人從三樓踹了下去。到現在一想到這件事情,他身上剛長好的肋骨就隱隱發痛。
“景醫生。”顧銘聲音很冷淡,又在其中夾雜了一些急切,“麻煩你幫我找一個骨科醫生來。”
景世愣住。
比較涵養極好的顧銘,竟然會提出讓值班醫生擅離職守這樣無理的要求。
顧銘又道:“景醫生,麻煩你在臨走之前幫我把醫藥箱拿過來。”
景世還有些沒跟上節奏,整個人呆呆傻傻的,聽見顧銘的話,下意識的開口:“現在是晚間,是醫生吃飯休息的時間---”
“麻煩了。”打斷了景世的長篇大論,顧銘繞過他,拽著林清的手腕走到了辦公桌前。
景世:“……”
景世很懵逼,搞不清楚狀況,卻也知道顧銘不是他能惹得起的男人,因此快步走了出去,拿起手機聯係著骨科的李醫生。
景世特地上了電梯,按了六樓,電話被接通:“李醫生,我是景世。”
景世走的是醫用電梯,環境很整潔,也沒有什麼嘈雜的聲音。他低頭和李醫生說了兩句,確定好時間之後,親自到了六樓去接李醫生。
辦公室裏隻剩下顧銘和林清兩個人。
顧銘垂首,目光落在她藏在身後,滲出鮮血的手上,抿著唇,臉色有些發白,“除了手,還傷到了哪裏?”
林清再遲鈍,也察覺到了顧銘身上帶著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