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顏心裏冷哼一聲,揉了揉眉,走到窗邊站著,夜裏的風吹著她的臉,讓她的神智更加清晰:“三叔伯,男人嘛,在外養多少個女人都不稀奇,何況是顧三爺,不過,這也終歸隻是養在外麵,上不得台麵。若是我為了這點小事去計較,豈不是顯得我斤斤計較,失了風範?”
吳廖愣住,似乎是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仔細一品,吳顏的話也有道理。
畢竟,吳顏是顧家內定主母的事情,就是連顧銘都沒有反駁的。
吳廖懂了她話的意思,神態很恭敬:“你有數就好,三叔伯隻是擔心,不過三叔伯也上了歲數,本身就不該摻和你們這群年輕人的事情,隻要你們好好的,三叔伯就安心了。”
吳顏嗯了一聲,語氣很淡,盡管是對待長輩,也沒有應有的恭敬。
吳廖又東扯西扯了幾句寒暄的話,最後步入正題:“顏顏,下一周的周末帝都會下來人審查,咱們吳家的生意……”
“三叔伯放心,去的是馮老板公司的人,我都打點好了,隻要三叔伯能夠好好了解一下項目,讓手底下的人加快時間去進行策劃,就不會有什麼偏差。”
“好好好,真是讓你費心了,那三叔伯就提前謝謝你了。”
……
翌日,早六點,林清起床,去到了小區樓下慢跑。
正跑著步,就看見在外住宿剛剛回到別墅的甘雨。
她皮膚很白,有種江南女子的風韻,隻要不觸碰她的底線,說起話來都是柔聲細語的。
此刻臉上帶著幾分紅暈,氣色也好了很多,沒有往日的哀憐和虛弱。
“清清。”
林清挺住步伐,站到她身邊,因為剛剛繞著小區跑了一圈,又是炎炎夏日,身上帶著細汗。
甘雨是被甘敘送到小區外的,兩個人昨晚還去了一趟醫院,她迎上去,比較直白:“昨晚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那個男人叫歐陽隋,家裏的長輩是書法家,父母是商人,手上有點閑錢,沒事喜歡擺弄古董什麼的。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說是他精神上有點問題,最近剛搬到咱們這個小區,他做的這點事情,家裏人並不知情,因為家裏隻有一個兒子,父母難免溺愛,要啥給啥的,到現在還吃著家裏的錢,警察已經進去查證過了,裏麵到處都貼著周星的照片,還有你的出席任何活動或者是平日裏正常生活的路線,應該是跟蹤你很久了。”
跟林清原本的差不多,她問:“人怎麼處理了?”
“原本是在醫院裏進行治療,不過我今天去的時候,人已經在了。甘敘去問了護士,說是歐陽隋家裏來人,把他給接到了國外療養。”想了一下,語態有點懷疑,“照理來說,他這樣的情況,是不適合忽然轉院離開的,以他的精神狀態來說,就算他失手殺人也不會承擔法律責任,所以,在我看來,他家裏人沒必要冒險讓一個昏迷的病人離開去到國外養傷。
事後我和甘敘又去了一趟警局,警方那邊隻說會依法處理,其他多餘的話一句也不說,打探不出來什麼事情。這件事情,你身為受害者,是有權利分享這部分信息的,可他們的態度,讓我懷疑這件事情是否有第三方的參與。”
僅僅就一個晚上不到的時間,人也轉移了,警局那邊也打點好了。
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林清挑了挑眉,像是意料之中,沒什麼特別反應:“既然警方說會處理好這件事情,我們就不需要再管了。專心打理自己身邊的事情吧。”末了,對上甘雨不放心的神態,輕聲道:“周星的那個粉絲,以後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你放心。”
甘雨仔細觀察她的表情,語氣有點認真:“清清,你是不是知道這件事情,會有人插手解決?”
林清笑而不語。
甘雨從她的表情上猜不出來什麼,如實告知:“我聽醫院的人說,周星的粉絲被送到醫院的時候,深度昏迷,就剩下一口氣吊著,是顧先生做的?”
林清的能力她清楚,不過把人這成這樣,讓甘雨有點懷疑。
這不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
蘇柔酒吧裏的男人,是十惡不赦,可這個,沒到那地步。
她站在那,脖子上掛了個幹淨的白毛巾。
良久,
她搖頭:“是我打的。”
林清說是她,可甘雨不信。
她不是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沒由來的信任很奇怪。
隻是,甘雨不清楚,她話裏是為了顧銘開脫,還是些別的什麼人。
不過,這也僅限於林清自己的秘密。
她不說,她不問,這個限度,就很好。
“對了,我來的時候聽說,原本住著周星粉絲的那個房子,被賣給了一個新的住戶。”甘雨也是剛剛聽門外的保衛室裏的人說的,到底出了這樣惡劣的事情,保安們也就更加的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