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不會再回國了,”他說,“如果你有事情,就聯係久叔。”
久叔,是沈鶴的管家。
沈鶴和陶夫人是夫妻,兩個人做了許多年的夫妻,說不上是感情和睦,也能勉強算相敬如賓了吧,況且,兩個人膝下雖然沒有兒子,卻有一個半大的女兒,正在上高中。
對於陶夫人來說,這世上最諷刺的事情,莫過於妻子要找自己的丈夫,卻要通過自己丈夫管家的允許。
看上去都像是個笑話。
陶夫人微微白了小臉:“我——”
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話。
沈鶴出聲製止了陶夫人說到一半的話,緊接著,接起了電話:“嗯,你說。”
他原本沒什麼表情,手指點在沙發上,有一下沒一下的。
慵懶極了。
偏偏,陶夫人就是能被這樣的男人迷住。
四十來歲的男人,事業有成,生的一副好的皮囊,不像是年輕的小夥子,頭腦衝動,四肢簡單。
到了年齡,沈鶴越發的迷人,像一把出了鞘的利刃。
陶夫人看見,原本放鬆的男人,動作突然停住。
陶夫人聽不到電話那頭的內容,不過心裏很緊張。
沈鶴有兩個號碼,明顯,現在手機響起,顯示的是他的私人電話號碼,而且,還是連陶夫人都不清楚的私人電話。
隻見原本坐在對麵的男人原本的懶散消失殆盡,臉色沉得厲害,繃著嘴角,沒有半分方才的溫和以及雲淡風輕。
明顯是動了怒氣。
“都有誰參與了這件事情?她人沒事兒吧?現在人在哪個醫院?”
“報警了?”
“學校領導那邊是怎麼說的?行,我現在就過去。”
說完最後一句,沈鶴掛了電話,一句解釋都沒有,拿了西裝外套就往外走。
陶夫人急急忙忙的衝著他喊了兩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臉色變了,顧不得手頭上的活,站起身子跟上去,剛好撞上了回來拿車鑰匙的久叔。
久叔向後,退了兩步:“夫人。”
陶夫人繃著臉,小心翼翼的問,帶著幾分試探的樣子把車鑰匙從桌子上拿出來遞給了久叔:“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怎麼他走的這麼急?”
“……”管家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瞞著陶夫人“許落小姐在學校受了委屈,聽說被人打了,傷勢挺嚴重的,這會兒學校的領導給咱們先生打了電話,讓咱們先生去處理一下。”
說完話,也不再去看陶夫人是什麼樣的神色表情,立刻急急忙忙的趕了出去,給沈鶴送鑰匙,要知道許落小姐在這個家的地位可不一般,這可是沈先生捧在心尖尖上的小閨女,平日裏就對她好的,不行走到哪裏工作都不忘給許落小姐帶回來一些好玩意兒,就是對著自家的親閨女都沒有這樣的態度。
群星藝校主任辦公室。
沈悅無聊的窩在了沙發上,看著額頭還在冒血的宋放,很是驚訝:“你是最近失戀了所以在職場也失意嗎?竟然被打成了這副狗樣子!”
沈悅說的職場自然不是出去工作的職場,指的是打架這件事兒,宋放這小子從小就皮,加上有錢,就沒慫過,從來了學校就和藍靳兩個人分在一起,出了名的小霸王,對誰都是不屑一顧的樣子,兩句話不對,都能給人打的頭昏眼花的。
誰知道這次然出了滑鐵盧這麼一件事兒,被人打的頭破血流不說,臉頰邊兒還腫了。
宋放小少爺最感興趣的就兩件事兒,第一,成績好的漂亮小姑娘,第二就是漂亮的小臉。
他能慣著藍靳這麼多年,也不僅僅是因為藍靳學習和他一樣差,讓他有著活下去的動力,更多的則是因為藍靳生了一副好的皮囊。
宋放給了沈悅一個白眼:“托你們倆的福,打架打到一半兒在一邊兒嘮嗑。真當這是你們家菜市場呢?”瞟了一眼坐在沙發另一邊玩手機的林清,幽幽地扔了一句,“不就是長得好看點嘛,也不知道愛惜。要是這張小臉毀了,可不得心疼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