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後林清發現,是她想多了。
因為尋泉州就隻安安靜靜的坐在她對麵的沙發上,一句話也不多說品著酒,垂著眸子,偶爾看兩眼手機。
很是安閑。
若非男人手上的酒杯,林清很容易把他和那些年逾古稀的老年人聯係在一起。
可,獸就是獸。
再光風霽月,骨子裏的獸血也是不會變得。
尋泉州能坐到這個位置上,除了他的八麵玲瓏,更多的則是他比其他人都要狠。隻是他外表生的好,是和顧家兄弟不同的模樣,看上去倒像是救苦救難的神。
林清放在他臉上打量的視線若有若無,尋泉州察覺到,挑眉,看向她,問:“我們在哪裏見過?”
這話若是從別人口中說出來那八成是在搭訕,但若是從尋泉州嘴裏說出來,那就有了幾分的可信度。
果真,若是人的皮囊好了,做起事情來,也總是讓別人歡喜的。
“嗯,剛剛宴會上見過您。”林清避重就輕。
尋泉州不說話了,酒杯裏剩下的酒被他一飲而盡,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雙腿筆直修長:“多謝款待。”
話罷,玻璃杯被一雙精致的手放到了桌子上。
葉家的桌子,是大理石紋路的,碰上玻璃杯子,發出一聲脆響。
“啪”的一聲。
聲音很清晰。
林清抬眸,對上尋泉州的一雙手。
當真是骨骼分明又細又長,透著贏弱的白,還有一些淡淡的粉,很健康,很美。
林清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方麵上他的確有一些聲控和手控。
至於所謂的顏控,她倒並不是很嚴重,畢竟自己一張臉在這裏擺著,喜歡別人倒不如喜歡喜歡自己。
她輕聲,說了句:“不客氣。”
尋泉州點頭,抬腿離開。
剩下林清和許汐。
許汐喝了酒,不舒心,還特地跟林清說要出去端點吃的進來。
林清點頭。
結果許汐前腳剛走,林清就遇到了林家的人。
還是林雄一大家子人,一口都沒落下。
……
就在這個小空間裏的沙發上,林清獨自坐在一麵,聽對麵的林雄說:“無雙的宣傳片也拍完了,你的小性子也該收一收了吧。”
林可兒和江月都看過來。
隻不過前者帶著濃濃的恨意,後者帶著不屑一顧。
兩個人都很聰明,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質疑林雄的話。
林清搖頭,“我不覺得我有什麼小性子。”
林雄的臉色當下就變了。
林清權衡利弊,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林雄,趕在他訓斥自己之前道,“從小我在這個家裏是什麼地位您也是清楚的,咱們都是聰明人,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知道皎月娛樂是你留給林可兒的,所以我想自己打拚自己的事業。”
在場的這幾個人裏,誰都沒有想到林清會說出這種話。
要知道林家再不濟也是娛樂界的香餑餑,小樂娛樂這麼大的公司,每年盈利就數不勝數,若說林清一點兒心思都沒有,林可兒是萬萬都不相信的。
她眼底帶著戒備,隻是在林雄麵前,四兩撥千金道:“妹妹,你怎麼會這麼想,你也是林家的女兒,也是爸爸的親生骨肉,爸爸就是再偏心,也不會忘了屬於你的那一份兒的!”
現在的她雖然知道林清不是她同父同母的妹妹,卻不知道林清本身連林家人都算不上。
林雄卻清楚林清這話的猜測一點都沒有錯,林家的家業,不管在任何時候,都是要落在人林家人自己手裏的,絕對不能便宜到了外人的手上,所以林雄沒辦法欺騙林清,反駁她的話,考慮再三,打了感情牌:“你現在歲數小,才是一個高中生,別說沒有啟動資金,就是你根本就沒經曆過社會,不知道人心險惡。打拚一番事業哪有你口裏說的這麼簡單,你父親我當年是受了多少苦,在這個圈子裏又摸爬摸爬滾打了多少年才有了咱們林家的!你和可兒兩個人是姐妹,將來父親老了,家裏的公司自然是要靠著你們兩個一起撐下去的。你不用在意誰繼承家業,總之隻要有皎月娛樂在的一天,就一定有你們姐妹兩個人的一口飯吃。”
這話說得可真漂亮了。
即沒有明麵上說把公司給了林可兒,又叮囑林清說兩個人是姐妹,切不能鬧出嫌隙,還要一起為了公司的發展做出應有的努力。
林清沒生氣,反正她也不是林雄的親生女兒,林雪有這樣的心思也無所謂,況且現在的她,可不是以前那個小可憐了。
所謂的互相幫助,就是把她作為工具,去娛樂圈兒為林可兒開辟一條血路出來。
“這些年我在學校是什麼樣子的?父親你應該也清楚。父親培養了姐姐這麼多年,姐姐的成績,一直很優秀,我相信她自己一個人也能打理好皎月娛樂,根本不需要我這個做妹妹的拖後腿。”林清拒絕林雄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