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想了想,又問了一句,“那這北陰皇子,是個怎樣的人?”
阿如臉上帶笑,自然不會出一個不字,“是比之再好的人也沒有的了,又是生的風流倜儻,據見過他的女子就沒有一個不春心鸞動的。”
遲遲笑了笑,“真是有這樣的英俊之人?”
阿如垂了垂眼,“一會兒殿下就能親見到了,到底是怎樣的人,您自己瞧瞧也就曉得了。”
遲遲的步子緩了緩,“雖是使臣,可他到底也是外男,我如何好瞧的,沒得失了禮數。”
阿如看了她一眼,並未多,有些話卻不是她這樣的丫鬟可以隨意出口的,隻怕是到時候因著她的多嘴生了變故,才真的是得不償失。
阿如稱了是,“殿下所言極是,是奴婢沒有分寸了。”
她哪兒是沒有分寸,她這倒是擺明了漏了嘴。但遲遲有點不明白的是,北陰皇子這樣受寵,又何必需要娶這陳國的公主回去叫他不痛快呢?若是他不想和親,北陰還有什麼人能夠為難他嗎?
要知道這遷都的事兒,都是轉眼就做了的。
阿韋老老實實的跟在遲遲的身後,又伸手去撇開了遲遲耳邊的樹杈,“殿下,心。”
遲遲轉頭看了她一眼,然後抿唇笑了笑。有的時候你的無心之舉,或許就會給自己帶來不一樣的收益。
錦陽宮地處偏僻,離那宴會廳更是不近,遲遲珠翠華服的,更是走的慢,這剛走到了宴會廳,已是日暮落下,華燈升起了。
阿如遠遠就瞧著前頭的人頭攢動,一時有點著急,“殿下,咱們可得快點了。”
五公主是什麼身份,起來那便是什麼身份都沒有的人,原本就是該一早的候在宴會廳裏頭,若是有皇帝和皇後念叨起,第一時間站起來回話也就是了。
可是這一會兒,眼見著赴宴的人來來往往的到了許久,遲遲這邊還有些路要走,一會兒若是趕在了後頭進去,可不知道還要引來多少的冷眼了,阿如抿了抿唇,突然就伸手去架住了遲遲。
然後看了一眼阿韋,“你扶著殿下另一邊,殿下體質纖纖走的不快,咱們可不能耽誤事兒。”
阿韋嚇了一跳,可到底是不敢多,就真的聽了阿如的就架起了遲遲。
遲遲原本身量就比較嬌,這兩個宮女都要比她高壯一些,還真別多,兩人架起她的腳程,也是要比她自己慢吞吞的快了許多。
眼看就要到了,兩人連忙是把遲遲放了下來,遲遲驟然落地,猛地一晃,就感覺到頭上有一支珠釵往下滑了下去。
她連忙歪身去接,卻瞧見那珠釵從她指縫間猛地溜走,那可是皇後賞的玉釵,若是落了地,隻怕是七零八落了,這莫不是又給了皇後個機會好叫她找自己麻煩。
遲遲皺眉,下一秒那玉釵被人隨手一撈,安然無恙。
遲遲挑眉,連忙直起身子去看,麵前的這人是做異族打扮的,兩縷頭發落在鬢邊,其餘的都利落的梳在腦後。一雙桃花眼微微帶笑,眼尾帶粉,更覺得風流無雙。
長得是為極好的,可是是遲遲未曾見過的人。
在這種場合出現的未見過的人,又是這種打扮,遲遲當然是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自然不可能是陳國的人。
這裏雖然是離宴會廳不遠,可到底還是後宮前來的路,若是陳國的外臣,是沒有敢到這條路上的,隻怕是驚擾到了貴人。
既然是北陰來客,那麼……還不等遲遲想完,這俊朗的男子就抿唇一笑,“這個可是這位……”
他一時沒想到稱呼,大抵也是不知道麵前這位的身份。
雖是錦衣華服,可瞧著麵色不好,人又瘦弱,起來倒也是真的不像什麼尊貴的主子。
阿如接過那玉釵,“這是我們陳國五公主殿下,你是何人,怎麼冒闖後宮。”
遲遲拉了拉阿如,聲音的,“不礙的,還得要多謝公子救了我的玉釵,可此地不是話之地,就此別過了。”話音一落,遲遲就帶了阿如和阿韋往席上去了。
那人自然便是北陰皇子,北陰人雖就是沒什麼規矩,比起陳國來,豪放不羈的多,但到了這陳國皇宮,還能這樣如入無人之境,還隨意和後宮女眷攀談的,不會太多。再加上這樣人般的長相,遲遲很快就清楚了,這恐怕就是那一位北陰皇子。
北陰皇子名劉楚琛,今年方十八,他眼瞧著遲遲漸漸走遠,看著她巧玲瓏的身子被厚重的華服壓在了下頭,莫名覺得有兩分好笑,忍不住是勾了勾唇角。
他眼角的顏色越發的紅豔了起來,還真是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