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遲遲第一次出宮,她穿越過來也有十多年了,可是始終是被困在那四方地之間,她也想過要逃,可是大概也是看清自己的能力,也或者是看清楚局勢了,叫她知道了,出宮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是嫁出去……
而她這種不受寵的公主,即便是嫁出去了,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的。
所以遲遲也就歇了出宮的念頭,可是這一次,竟是陰差陽錯,就這樣叫她出宮來了。
馬車搖搖晃晃的從京城的主街上走過,外頭還掛著公主身份的標識。
倒是有挺多百姓看熱鬧一樣的看著這輛外麵瞧去還算符合規製的馬車,“這裏頭是什麼人啊。”
“公主,公主殿下呢!你沒看到前麵掛著的標識啊!”
“是哪個公主啊?嘉和公主嗎?”
嘉和是皇後嫡女,這些年若是皇後外出祈福什麼的,也大多都會帶上她,所以百姓能知道她的稱號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兒。
“不是不是,嘉和公主的馬車我記得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這又是哪個公主啊。”
“哎喲,皇上的女兒那麼多,還能各個都叫我們知道啊。”
“也是也是。”
而坐在裏麵的遲遲,就是皇帝眾多女兒當中算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了,不被百姓知道也是非常正常的事兒了。
馬車裏麵坐著阿韋和阿如,阿韋從茶幾裏拿出水杯和茶具,給遲遲倒了杯茶,“殿下喝杯茶吧,聽路途遙遠,估計還是要走上好一陣子的。”
遲遲心的掀開簾子往外看,古代的街道會是怎樣的呢?
她看了兩眼,比現代得要窄很多,如果兩輛馬車會麵的話,隻怕就有點難過去了。
到底是京城,這路上的百姓穿著的也都是還算不錯的,這條主路上更是未見有什麼衣衫襤褸的乞丐,看起來京城的治安還是十分不錯的。
百姓安居樂業,那即便是她內心是很討厭皇帝的,可是就在此時此刻,也是不得不一句,皇帝在這些方麵或許做的還是很好的。
阿如不讚同的看了遲遲一眼,“殿下,怎好隨意的掀開簾子,若是叫外頭的人瞧見了您去,可如何是好?”
遲遲看了她一眼,阿如素來強勢,由不得旁人她一句不是,而在她的眼裏,遲遲自然也不是什麼可以隨意指責她的主子,隻怕是和她身邊的那些丫鬟也是差不多的。
“奴婢知道殿下感興趣,可是您是金枝玉葉,最是該藏在深閨裏頭不該叫人隨意看的才是,如今這樣大剌剌的打開了簾子,可不就叫人咱們宮裏頭的公主竟然也是這般的沒有規矩?”
阿韋聽不下去,忍不住駁了一句,“姐姐,哪有這樣誇張。奴婢看公主也不過就是心的掀了一個角罷了,外頭的人敬畏著,想必也不敢隨意的抬頭來看,也就衝突不到了。”
“你知道什麼?你伴駕出去過幾次?以前我可以陪著皇後娘娘都出過宮的。”阿如眼底神色更是不屑,她昂著下巴,“皇後娘娘素來就是坐如鍾,在馬車裏頭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旁的一點動靜也都是沒有的。”
她冷哼,“這才是皇室中人該有的規矩,殿下不明,我多幾句,哪輪到你張嘴?”
遲遲笑了笑,“可我這兒不是母後那兒,若是我有母後那般規矩,想來今日也不是要這樣遙遠的去護國寺了。”
阿如一哽,突然就被她搶斷,竟然是有點不知道什麼了。
她憋了氣,正又打算張口,突然從不遠處就傳來了馬蹄聲,而且是一串接著一串的,明顯的就是成對的馬群朝這邊衝來了。
阿如心的掀開簾子看了看,才發現他們的車隊已經停了下來,正是要避讓。
阿如眉毛一挑,張嘴就是要罵人,卻聽見那馬隊帶頭的人正是揚聲話,“東廠辦事!閑人退散!”
“東廠辦事!閑人退散!”
他這樣的喝了幾次,然後就看到百姓們都是嚇得不行,齊刷刷的朝屋子裏躲去,一時路上都空了不少,任由他們的馬群隊伍這樣的衝了過去。
遲遲也看著他們衝了過去,東廠的人都是太監,可這馬群上麵坐著的人,卻一個個都是挺直腰杆,瞧著就是狠戾非常的,卻不似太監慣有的那種陰柔。
阿如狠狠地慣下簾子,“都是一群失了勢的東西!成日的就知道作威作福。”
阿韋心的看她,就見阿如氣不知怎麼就湧了上來,“原該是錦衣衛的活,卻是一個個都要搶了過去做,不過是陛下現在多看他們兩眼,都稱不上是個完整的東西,竟然也敢這般大張旗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