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是不知道適當後退這種計量的,可這會兒鄭良一,她倒覺得就好像是打開了新大門一樣,連連點頭。
——護國寺。
大皇子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即便是他性情暴戾乖張,也未必真的敢對護國寺的人做些什麼。
這若是傳到了皇帝那裏去,可真的是要出大事兒的。
所以大皇子並沒有久留,匆匆忙的走了。
他一走,阿如就帶著人開始在護國寺裏麵尋了起來。
這大張旗鼓的,自然就是驚動了護國寺的人,阿如平日裏雖然是最囂張的,可是對著護國寺的人,也是知道分寸的,便心答話,“皇後娘娘賞給我們殿下一根釵子,前日還看見的,今突然就找不見了。想著是不是殿下前去禮佛的時候掉了,這才特地讓奴婢們前來尋尋。”
這樣,護國寺的人,自然也就不好阻攔了,“女施主慢尋,隻是裏頭是主持方丈的院子,許是就不便進去了。”
主持方丈怎麼會拿五公主的裏衣,阿如心裏清楚,麵上自然也是應承著,“是是,這我清楚的。”
那邊遲遲在院子裏喝茶,阿韋不知怎麼,總就是能感覺到遲遲似乎不算太高興。
可是公主殿下平日裏看著軟弱,但她總覺得不是這樣的,就好像是這一會兒……
遲遲心裏在想著這件事的解決法子,消失的裏衣自然不會憑空再變出來,就算曹汀愈把裏衣拿回來了,她隻怕也是要毀了才是的。
但現在裏衣並不是最重要的一環,畢竟就是真的找不到,阿如也不能真的如何,隻是會給她埋下一個心眼而已。
可如今遲遲明白了一件事,現在已經不是之前的她了。之前身邊沒有皇後的人,雖然事事委屈不得重視,但身邊並沒有人會這樣仔仔細細的盯著她。
她要做很多事兒也沒有如現在這樣困難。
可是這會兒盯著她的人似乎是不止皇後的人,還有她自己撿回來的麻煩。
她不信阿韋,其實是她不信任何人。
她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弱勢遞到別人麵前去,可是這都不是關鍵。
關鍵是,她是否還是要以之前的那種格局繼續在宮中猥瑣。
目前看來很難,因為她有事要做,她不是隻想著安穩過日子就好了的,當她決定讓嘉和去北陰王子碰麵的瞬間,她其實就已經想好了,就算未來的目標再難,她也不該止步於前。
“阿韋,你做事十分細心妥帖。”
阿韋嚇了一跳,她連忙是,“沒有……沒有……奴婢隻是,隻是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兒而已。”
“你阿如姐姐對你好嗎?陳嬤嬤對你好嗎?”
阿韋抿了抿唇,“錦陽宮裏麵的人都對奴婢挺好的,奴婢知道這都是殿下的恩典。”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若,若不是殿下從禦花園將奴婢救回來,隻怕奴婢早就已經被那些管事公公們給打死了。”
遲遲笑了一聲,“不會的,隻管是打打你,哪敢真的打死你呢。”
“真的會的!”阿韋跪了下來,她似乎是害怕了,“奴婢,奴婢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還請殿下不要趕奴婢走。”
遲遲看了她一眼,“我什麼時候要趕你走了?”
雖然沒,但不知怎麼,似乎就是表達了那個意思。
阿韋低著頭,半都不敢話。
遲遲便,“錦陽宮裏,陳嬤嬤,阿如,都是在宮裏資格很深的人了,我平日裏也少她們,都是她們什麼我就做什麼,想來你也是這樣吧。”
阿韋喏喏開口,“隻是,隻是姐姐和嬤嬤的話不敢不聽。”
遲遲點頭,“我想也是,所以倒像是讓你來伺候姐姐和嬤嬤的,不似來伺候我的了。”
阿韋猛地抬頭,“不是的!奴婢心裏感激的,敬畏的,隻有殿下一個人,從來就隻是想著要伺候殿下一人罷了!”
遲遲笑了笑,“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也沒什麼。”
阿韋眼眶紅紅,“奴婢隻是想和殿下,奴婢始終隻是想伺候殿下一人而已!”
“是嗎?”遲遲放下茶杯,微微彎腰看她,“你真的就隻是聽我的話?不管我的對或者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