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疫症之解(七)(2 / 2)

而副都督,從紀佳上台了之後,這個就早早的被取締了,紀佳這人當然是不肯讓別人分走他的一點權柄的。

隻怕是就算是自己的幹兒子,也是不肯的。

曹汀愈便是不敢謝恩。

他的這個樣子,皇帝自然就清楚了,他垂眼,“這是朕的賞賜,你受著就是。”

但到底是隔著一位,也就是說上司的上司給你升職了,這事兒甚至還沒有過你上司的眼,這要是紀佳回來了,隻怕曹汀愈可就不似之前那樣痛快了。

皇帝自然也是深知這其中的厲害關係的,他這個時候既然是要給曹汀愈賞賜的,當然不能叫曹汀愈覺得這賞不是賞,而是責罰了。

他便說,“你安心做事兒,這賞賜朕之後自然會和紀佳親自去說。”

曹汀愈磕頭,“奴才不敢,奴才謝主隆恩。”

雖然說這樣對自己的上級這樣小心翼翼的態度並不會叫皇帝覺得痛快,但是因為這是東廠,原本製度就是比較嚴明的,所以皇帝倒是也沒有覺得特別的不高興。

曹汀愈從屋子裏出來,然後見見著了陸城。

陸城自然是聽了個清清楚楚,端了笑,“這兒還要恭喜曹掌刑了。”

曹汀愈連忙就是回禮,然後又說,“大伴這話說的,說到底,不管是掌刑還是千戶,都是主子的奴才,隻不過是主子給麵子,叫奴才說出去好聽點罷了。”

陸城搖頭,“掌刑又何必這樣自謙呢,陛下的意思咱們也都是明白的很,您呀,如今就是東廠第二人了。”

曹汀愈連忙是稱不敢,“大伴該是知道我的為人的,我什麼人大伴還能不知道嗎?這樣的虛名,奴才也是從未是去想過的。”

陸城便笑,“這想不想都不要緊,就算是別人想過又能如何,如今這服氣啊,偏偏就是落在了你的頭上了。”

曹汀愈但笑不語。

這到底是不是服氣,誰說的準呢,事情不到最後一步,誰也不能隨意的去下評斷。

話是這樣說,可曹汀愈自然也就不會在陸城跟前再多說什麼,隻是拱了拱手就退了出去了。

陸城看著曹汀愈的背影,隨意的理了理自己手上的拂塵。

他邊上的小太監便說,“大伴,卻也是不知道,您對這東廠的曹掌刑,倒是格外的給麵子啊。”

就陸城這樣的人,別說後宮了,就是文武百官誰不要給他麵子,在他跟前都得覺得自己是孫子的。

陸城自然也是拿的起這張牌的,所以小太監平日裏是跟在陸城邊上,也是看的清楚,他對別人的態度的。

這麼一來二去,就是看出了他對曹汀愈的態度,那就是不一樣的。

陸城瞥了他一樣,“小兔崽子,別的本事沒有,這看你爺爺我的眼神倒是敞亮。”

那小太監便笑起來,又說,“大伴的事兒,奴才從來沒有敢不盡心的,這身邊的人,多多睜開眼看看,總也是不錯的。”

陸城輕嗤,“既然看懂了,以後要怎麼做,你總該也是要明白了。”

小太監皺眉,“您的意思就是……”

陸城的拂塵就打在了他的帽子上,然後冷聲,“自己知道也就行了,也不必是什麼事兒都要說出來的。”

陸城又看了一眼曹汀愈的背影,見他已經是走沒影兒了,然後便說,“你在外頭守著,我進去了。”

“是,大伴。”這小太監又恭恭敬敬的了。

等陸城一走,他的思路就是飛速的轉了起來,這陸城伺候皇帝這麼多年,其實陸城的態度很大一個程度上就是可以表現出皇帝的態度來。

而陸城這麼多年對待那些個別人的態度,其實都是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隻有在麵對一件事兒的時候,他會比較小心,那就是連陸城也得要小心伺候的——東廠。

東廠如今都督紀佳,基本都是接了陛下的任務就要出去,而長久下來,伺候在陛下身邊的,竟然就是曹汀愈,也就是紀佳的“幹兒子”。

不管是紀佳還是皇帝,似乎都很看好他。

如今就是連陸城都對他這樣的小心翼翼,小太監心裏有數了,隻怕是日後要接那東廠都督的人,就是這個曹汀愈了。

他心裏也不能說是不羨慕,畢竟大家都是太監,可那一位已經是要位列那般了,可他還在這兒給別人當孫子。

但是總歸是不同人不同命,他雖然是心裏有羨慕有嫉妒,但是也無可奈何。

歎了口氣,還是站在門口就守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