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說法讓她愣住了。她傻傻地望著他的笑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這代表什麼?他在等她嗎?
這個想法讓她手足無措。臉上不由地發燙,她慌張地別開眼,借由轉移視線來遮掩心中的尷尬。而就在這時,她看見了他手中的東西——仙女棒。
突然之間,心頭湧入一股暖流,似乎有什麼在這一瞬間萌發,讓心底也變得柔軟,變得溫暖。
被他輕輕地拉扯著,兩個人走向海邊,站立在被海浪潤濕的沙灘上。秦樓丟開她的手,點燃了手中的煙花——
燦爛的花火劃破深沉的夜幕,在空中綻放出絢麗的火樹銀花。
蘇妍妍記得,那一天,在初選中失利的她,鬱悶地來到海邊散步。是秦樓帶著煙火,陪她散心,安慰她、鼓勵她。就是那一天,原本將對方當成朋友的她,心情有了明顯的轉變。她戀慕上了他的這一份溫柔,這一份體貼。就是從那一刻,她喜歡上了這個陪她放煙火、陪她看海的秦樓。
而此時,她仰頭望他。一如那一日,閃亮的火花仍在燦爛地綻放,映亮了青年的麵容——秦樓也正凝望著她,眼底裏含著化不開的笑意。
“對不起,”他沉聲向她道歉,“前兩天是我的不是。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可我也相信阿海不是那樣的人。在那種情況下,我不想因此和你爭吵,於是就刻意避開……其實,我該明白的,這是最糟糕的處理方式。”
真誠的道歉,倒讓她無地自容:“不是你的錯,是我小心眼,誤會了海哥。啊!”
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急道:“那現在事情有解決嗎?海哥已經告訴你了吧,那個丁浩不安好心,買通了孫莉莉在網上散布謠言,要毀你名聲。”
“阿海都對我說了,”秦樓笑意更濃,“包括你怎麼打扮成侍應生偷聽……”
“喂喂,這種丟人的事情就不要重複啦!”她忙打斷他的話,這讓他大笑出聲。他將手裏的仙女棒遞給她,然後,輕輕地點燃。
煙花璀璨,夜幕籠罩的海邊,描繪出迷人而耀眼的光華,漸漸地黯淡下去。海風吹散了火花,帶著火光的餘燼,像是紅蝴蝶一般,在空中沉沉浮浮,上上下下地飛舞著,縈繞在二人的身邊。
“謝謝你。”
耳邊傳來他清朗又低沉的聲音。她耳根一熱,不敢去看他的眼,隻是低垂了眼眸,不安地握緊雙手。
或許這將是二人最後一次相見,或許這美麗的花火將永遠成為回憶。她明知這時的氣氛極好,明明想將這一刻永遠地刻印在心底,但內心的深處,卻又有一片悲哀的陰雲,始終揮之不去。
她,不想欺騙他。
這由欺騙而來的相識,時時刻刻地讓她提心吊膽,時時刻刻地讓她難以心安。她想在他的麵前,在她所戀慕的他麵前,展現一個真實的自己,真實的蘇妍妍——
“其實我……”她吞了吞口水,垂眼看著地麵,不安地小聲說道,“我不是趙董的助理……”
長久以來,藏在心頭的秘密,被她緩緩道出。她悲傷地閉上眼,等待著他的宣判:他會不會認為她是騙子?會不會認為她撒謊成性、都是為了接近他?
這一刻,漫長得好似世紀。時間好像在此凝固,就在她頹喪地等待著“死刑”宣判之時,帶著笑意的聲音,於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