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皇子處理起來一個不慎就有滔天大禍,兩位皇子一母雙生,劉修儀自然隻會認自己帶走的大皇子,讓自己處置就是防止將來演出個二龍爭位。
“難道修儀的意思是要某殺了小皇子。”陳琳不禁心中一顫,
官家一直想立修儀為皇後,可政事堂諸相公無不反對,朝堂大臣更是言辭激烈,寇準、李迪、向敏中、王旦等重臣皆以“劉娥出身微賤,不可以為一國之母”為由,表示堅決反對,劉娥便是最受趙恒寵愛的劉修儀。
如今的皇後之爭十分激烈,倘若此時處置小皇子的醜聞一旦傳開,劉娥有趙恒庇護倒是沒事,陳琳這個老宦官的頭顱怕是要丟出去頂罪了。
陳琳思慮許久,臉色鐵青的回複綠珠道:“綠珠娘子,請回去稟告修儀,陳琳知道怎麼做了。”
“嗯,奴家這就回去稟報。“綠珠眼珠一轉,福了一福,扭身嫋嫋而去。
“來人,叫禁衛十將木福安來見老夫。“陳琳吩咐道,一個小內侍躬身領命而去。
皇宮崇薇殿內殿中的床榻上一個女子正半躺著,雖然容顏憔悴,卻有江南女子溫柔如水的韻味,身旁躺著一個熟睡的小小嬰兒,女子雖臉色慘白,嘴角卻洋溢著母愛的微笑,眼光柔和的望向這個小老頭般的愛兒,正是李氏和她的小兒子。
她俯身過去,輕輕的親了親小嬰兒的臉,小娃娃感覺到了有人觸碰,小腦袋左右扭了扭,發出一陣“哼哼唧唧”的聲音,皺了皺眉,嘴巴癟了癟,繼續熟睡,可憐的孩子還不知道他的厄運即將到來。
一個宮內仆婦輕手輕腳邁步進來,輕聲言道:“李娘子,入內侍省都都隻陳琳和木侍衛殿外求見”。
女子皺眉道:“奴家剛生完孩子,如何能見外人,請他們自行離去吧。”
”奴婢剛才已說過此話,陳都隻言稱是修儀吩咐,奴婢不敢擅作主張,便來向娘子稟報。”
“啊,修儀已抱走奴家一個孩子,如何還要找我,奴家這小兒子莫非她也要麼。”女子聞言臉色愈加慘白,眼角似有水霧。“罷了,請陳總管進來,他好歹是內宦,木侍衛不便入內,請他殿外候著吧。”
“是,奴家這就去。“侍兒福了一福,往殿外走去。
陳琳入殿後不久,殿內隨即傳來一陣陣女子的抽泣聲……
翌日清晨五更,東京城諸寺院行者敲擊著鐵牌子或木魚,循門報曉,沉睡的東京城從夢中醒來,諸趨朝入市之官員百姓,聞此而起。
十一世紀的東京開封是當時全天下最大的城市,開封城包括禁軍和家屬在內共生活著一百餘萬人,堪稱十一世紀的巨無霸都市。
開封城北,皇宮四周朱紅色的高大城牆巍峨聳立,初升的朝陽照射在宣德門城樓金色的琉璃瓦上,散發出金碧輝煌的巍峨神采。
皇宮大內此時一片喜氣,當今聖上喜誕龍子的消息一傳開,宮內便一片歡騰,文武百官也是笑逐顏開,帝製社會有了正統的繼承人就意味著社稷安康,天下穩定,有著無比重要的意義。
大宋皇帝趙恒更是喜笑顏開,今日本有朝會,他卻沒有及時上殿,隻是派人通知了大臣們皇家喜降龍子。
此時的他正抱著麒麟兒輕輕的搖晃著,時不時還親上一口,一臉慈父的笑容。劉娥走過來接過孩子,他輕聲道:“愛妃辛苦了。”
劉娥微笑道:“陛下,這是臣妾的本分而已,當不得陛下誇讚。”
趙恒隨即起身更換朝服,上殿接受百官朝賀,並遣官祭告太廟、天地、社稷及諸陵,以告慰祖宗大宋天下後繼有人。
趙恒接著又向臣下賞賜”浴兒包子”,包子的內餡都是金銀珠寶,可見他內心的愉悅。
第二日,後宮傳出消息,劉修儀的侍兒李氏產前中邪,生下了一團未成形的肉塊,形似狸貓,眾人皆稱宮內妖氣陣陣。入內侍省都都知陳琳奏報趙恒後,至玉景宮請掌觀道長入後宮作法驅邪,以防妖孽作亂。
北宋太平祥符三年,大宋皇帝趙恒欲立修儀劉娥為後,重臣紛紛上書反對,劉娥為確立自己後宮之主的身份,將趙恒與李氏所生之子謊稱為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