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便如此這般生活了快一個月,就像是一家人一樣的。許安對我很好,知道我喜歡吃,嘴又挑,每日總會變著法兒地給我弄些新穎好吃的菜肴來。許大娘對我也很好,雖然生活了那麼久,但我還是對洗碗洗衣這樣的活兒幹不順手,許大娘也沒有嫌棄我,一一包攬下了這些個活計,弄得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這樣的日子,愜意又美好。這又讓我想起了先前同若華一起在凡間生活的那段時光,也是這般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這讓我恍惚地覺得,也許就這麼陪著許安在這裏過一世也挺不錯的。
而老糊塗呢,依舊是每日打坐修煉,忙著擴展他的小綠洲範圍,不過他最近好像是遇到了瓶頸期,並沒有什麼效果。老糊塗常常說我,我應當是最不思進取的神仙了,別個神仙每日都會修煉增長自己的修為,以提升自己的能力,以便曆劫升仙時能擋下那幾道天雷。而我,對於修煉卻沒什麼興趣,先前多束也與我說過,即使我是上古神,到了一定時候也是要曆劫的,但並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既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覺著這樣每日修煉準備著過得也太沒意思了,索性就這般得過且過了。
老糊塗用樹藤給我在他那棵大樹上做了個秋千,每日夜裏,我總喜歡在秋千上坐著,拿一包瓜子,一邊兒嗑,一邊兒聽老糊塗說說他這幾萬年來遇到的趣事兒。不過他這幾萬年過得也著實是無聊無趣,因這荒蕪境就是片荒蕪之地,平時並沒有什麼人跡,所以他跟我來來去去說的就是那麼幾件事兒,我也聽著不覺得無聊,依舊每日拿著瓜子和他在一處嘮嗑呢。
這天夜裏,我夜觀星象,竟覺著與往日有些不同,我掐指一算,心裏頓時了然。原來是又到了天界每年的登仙大會了,看來是又有一批大好青年飛升成仙了。而讓我在意的是,我已算出這次飛仙的人裏有彌生,所以,看來我要回天庭一趟兒了。
這日清早,我像往常一般醒來吃過早飯後走出小木屋外,卻是意外地沒有發現許安地身影兒。往日,他總會早早就起來,便在老糊塗的大樹底下練習畫畫的。他總說在那處畫畫特別有靈感,其實不知是因為老糊塗的本體是靈氣最為彙集之處,所以他在按著畫中仙的本子作畫之時便已在慢慢地吸收了靈氣,無形之中已經提升了修為了。
隻是今日為什麼不見他的身影呢?
我返回屋裏,許大娘正在廚房裏給許安熬著補湯,我問道:“大娘,許安呢。怎麼今兒個不見他在樹底下作畫了?”
許大娘在灶台裏抬起頭兒來,麵容慈祥地笑著:“安兒還沒起來呢,許是昨夜看書看得太晚了,我也沒叫他起來,就讓他多睡會兒吧。”
“哦。”我也沒有多想,便自個兒到老糊塗那樹下蕩起了秋千。我怎麼恍惚記得我昨夜好像是在這樹上上睡著了,而且,好像還看到了若華呢。不會吧,我肯定是做夢了,若華又怎麼會在這裏出現呢,我搖了搖頭兒,否定了這個荒謬的想法。
正在這時,我原本晃動著的秋千突然停了下來,像是被人給拉停住了。我一轉身,看到正是許安拉住了那秋千的樹藤,我朝著他展顏一笑,“你醒啦,許大娘給你熬了好大一鍋的補湯呢,快去喝啊。”我喜滋滋地看著他說道。
可是,他確實麵無表情的,我感覺出來,今日的許安與往日有所不同,但是為什麼,我並不知曉。我關切地看了他一眼兒,問道:“你怎麼了?怎麼乖乖的,是不是生病了啊。”我伸出手去,正想探向他地額頭兒,卻被他給躲開了。我得心突然有一瞬間的刺痛,我覺得今天的許安陌生冷漠了許多,而我卻不知道是為什麼。
許安正了正神色,臉上是陰冷疏離的表情,就連看著我的眼神也是冷漠到了極致,這讓我有些難以接受。終於,他開口了,卻是說道:“你離開吧。”
“什麼?”我心下一驚,沒想到他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兒來,我一個中心不穩,趔趄地從秋千上摔了下來。
我連忙又從地上站了起來,顧不及多想,也沒來得及拍一拍身上沾染的泥土,而是認真地又問了他一遍兒,“你說什麼?”
許安這時卻是別過臉兒去不在看我,依舊冷冷地說道:“我說,你離開吧。”
我的心忽地一緊,竟有股難以言喻的悲傷湧上心頭,“為什麼?”我問他。我以為我們這些日子相處得很好,很融洽,已經把彼此當成了親人一般,可是他為什麼會突然對我說出這樣地話兒來,我需要知道說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