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出嫁的日子也隨之來臨,殷澄又討厭又懼怕的日子,最終還是來了。
這天,風和日麗,院中種著她最愛的海棠,習習清風拂過,海棠香味渲染了整個小院。殷澄又想起自己與邵霽烺在海棠樹下的盟約,已然半月,依然未聽到邵霽烺的音訊。
淚眼婆娑,模糊中的淚影中出現熟悉的身影。殷澄坐在原地,望著那人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用帕子拭去眼淚,果真是他,殷澄撲向他的懷裏,說道:“帶我走吧。”
邵霽烺拂去殷澄淩亂的青絲,拭去殷澄眼角的眼淚,緩緩地說道:“澄兒,我不能為了你我二人一己之私而棄整個商會不顧。”
殷澄聽了,愣住了神。爾後,她推開邵霽烺,眼中充滿了怨恨,說道:“你我二人之情終究比不上你商會會長的職位,你我二人此生之緣怕是已盡了,我不想看到你。”
可邵霽烺並未遠離殷澄,他拿出金釵插入殷澄的發髻後,便轉身離去了。隻留下殷澄獨自一人,殷澄拔出那釵子,細細撫摸著,隻是一會,便交給丫鬟,自己回房了,回放的路上,她不斷的想著那些以往之情,可要是真的放下,又談何容易?
回房後,發覺老太太和自己的母親在屋裏,身旁除了許嫂,還有一個中年婦女。隨後,殷澄恢複了 心情,向老太太和殷夫人問安,老太太和色的對著殷澄,說:“再過個幾日你就出嫁了,在佟府不比在家裏,佟老夫人向來重禮儀,澄兒,這是佟府的管事嬤嬤,讓她教教你佟府的規矩。”
“是,澄兒明白了,那澄兒就不留祖母與母親了。”
隨後,殷老夫人便與殷夫人走出了房門。路過花園時,殷夫人對老夫人說道:“娘,歇一歇吧。”
“好,”老太太笑著說道,“有什麼事就說吧。”
“娘,佟府向來重規矩,澄兒一直任由我們放縱,怕是入了佟府,隻會受更大的罪吧!澄兒,她......”殷夫人說到最後,已經細如蚊聲,害怕老夫人對自己發怒。
老夫人也在為殷澄以後的生活而擔心,所以她才會找這位在佟府的管事婆子,想了一會,老夫人開口說道:“盈兒,我又何嚐不擔心澄兒的生活,若不是佟府來提親,我們殷家怎麼會讓澄兒進這內宅,趟這趟渾水呢?澄兒與三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十多年的感情怎麼能說放就放呢?我雖然老了,怎麼會不懂這些呢?我也盼著澄兒幸福啊!”
烈日炎炎,知了不停地在樹上鳴叫,偶爾也有幾聲鳥鳴,微風湧進,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房中的殷澄氣喘籲籲的坐在椅子上,那位管事略有不悅,她道:“殷小姐,今兒個天色也不早了,我便先回了,望大小姐好自珍重。”說罷,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