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佟婉靜轉過身來,衝著殷澄道:“二嫂,你知道邵霽烺夢裏都在叫誰的名字嗎?”
殷澄看佟婉靜似笑非笑的臉龐,探尋著佟婉靜的內心。既而微笑道:“他既然是你的夫君,自然交的是你的名字了。”
聽完了殷澄的話,佟婉靜一甩常態,哈哈大笑起來,道:“二嫂,他叫的,可是你的名字。”佟婉靜突然站起來,直逼殷澄,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她,道:“你知道嗎,自結婚以後,我雖與他不分居,但夜夜與他隻是相背而睡,他從不碰我。殷澄,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聽著他叫你的名字,我心裏有多痛嗎!殷澄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佟婉靜說著,不禁流下了淚水。佟明遠聽著佟婉靜的話,仿佛有一根刺一般刺向心裏,佟明遠看著佟婉靜的神色不太好,急忙扶著她坐下,並給她遞了杯水。
片刻,佟婉靜稍微的緩了過來,又要開口的時候,卻被殷澄喝止道:“夠了,邵霽烺在夢裏喚誰的名字,對你如何,都與我無關。你與他的事情,何必要牽扯上我呢?”
佟婉靜亦不甘示弱,道:“我與他今日至此,都是拜你所賜。要是沒有你,我與他一定恩愛非常。”
殷澄無奈,隻能任由佟婉靜所言。自從她嫁給佟明遠,她與邵霽烺已經是絕無可能,她又何必苦苦糾纏,徒增煩惱。殷澄輕抿了一口水,掃過已經安靜的佟婉靜,餘光看到佟明遠。佟明遠的眉頭微蹙,殷澄便明白了,佟明遠定是起了疑心。自從自己被劫走到現在,已經有一個月了。她與佟明遠若即若離,眼前又出此事,那佟明遠定是疑心自己與邵霽烺。
三人相顧無言,從戰火紛飛到鴉雀無聲。最終還是由佟明遠打破了僵局,道:“夫人,時候不早了,我先送靜兒回去。”說著,便牽起了佟婉靜的手走了出去。
屋內的殷澄失望至極。一聲“夫人”便知佟明遠當真是起了疑心。還未等她細想,佟明遠已經走了進來。房內,隻有他們夫妻二人。殷澄也不規避,直截了當地說道:“你是不是疑心我跟邵霽烺還有情分?”
佟明遠也不回答她,隻是將一遝信甩在殷澄麵前,道:“你與他青梅竹馬,從小的情分,怎麼會說沒就沒。”佟明遠指著這些信,說道:“這是他到上海之後給你寫的信,無意間被我截下了。我不敢想象,要是這信到了你的手上,你殷澄還是我的妻子,佟家的二少夫人嗎?”
殷澄看著那些信,勾起了她的往事。她本以為邵霽烺是對她死心了,才會斷了書信往來,卻沒想到他一直這麼堅持,也沒想到這信都到了佟明遠的手中。殷澄不想解釋什麼,她與邵霽烺之間的清白天地可鑒,也無需向佟明遠解釋什麼。殷澄人就恬淡,柔聲道:“我與你成親也快兩年了。你我夫妻本應該是一體,既然你這麼疑心我,我也無話可說。一紙休書,便可解了你的疑心。”
佟明遠失笑,道:“一紙休書?我怎麼會給了你休書來破壞靜兒的婚姻。”
殷澄聽後,臉色煞白,揚手就給了佟明遠一巴掌,道:“我在你心裏就是如此不堪嗎?”
其實佟明遠說完這句話之後,心中也是後悔。出於愧疚,佟明遠抱住了抽泣的殷澄道:“對不起,是我一時失言。”
殷澄掙開他,一雙淚眼瞧著他,冷笑道:“這算是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嗎?佟明遠,你意圖何在啊!”
佟明遠張口結舌,不知說什麼。他本來打算今天與殷澄重歸於好,可是在聽了佟婉靜的話之後,他頓生醋意,他明白殷澄與邵霽烺之間是清白的。可是作為一個男人,心中總是有東西在作祟,讓他不理智。佟明遠看著殷澄的樣子,淚眼婆娑,透出憐人之氣,卻也不失一些傲氣。佟明遠牽過她的手,放在心上,道:“澄兒,我對你的情意,天地可鑒,絕無半分虛假。今天這事是我不好,原諒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