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下?萬青聞言身子微微一怔,麵上露出一抹苦笑,終究還是逃不過麼?這麼想著,就聽見梁之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念在你也許並不是有心,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死罪可免?!萬青聞言頓時抬頭看向梁之睿。
“梁和,將萬青拉下去,打二十大板,派人將她送去白雲庵,日後常伴佛祖,好好的靜靜心為砂兒祈福!”梁之睿冷哼一聲,聲音一揚喊了梁和。原本他還想著將一個好好的姑娘家送去寺廟裏是白白的耽誤了她,可眼下看來是他這裏的廟小,這女子的心太大,容不下她,白白的害了砂兒受委屈,險些丟了性命!
這麼想著梁之睿就覺著自己的處罰輕了,雖然是沒有什麼證據證明這事就是萬青做的,可目前來看怎麼也和她脫不了關係!低頭看了眼對自己滿眼依賴的周妍砂,心裏就有些愧疚。要不是自己看著萬青如此倔強,看著她那般無奈,一時心軟,這萬青就該殺!
“砂兒……”梁之睿有些愧疚的開口,周妍砂看著緩緩的搖頭,“睿哥哥,你已經很好了。”
周妍砂善解人意,一眼就看出了梁之睿在想什麼,雖然心裏有些不甘,但至少目的是達到了,身子也就放軟了下來,輕聲的安撫著梁之睿,隨後還感激的對著守在床邊的眾人道,“謝過哥哥姐姐們了,砂兒沒事兒,睿哥哥也給砂兒做主了,這萬青,大家就不要為難她了。”
這話極為的識大體,樊瑩嘟嘴抱怨了幾句周妍砂太過善良的話後,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眼看著壽星如今模樣,大家也實在是不好再聚,紛紛告辭,隻梁之睿留了下來看顧著周妍砂。
周席林送著赫連墨等人出了莊子,一番抱歉告辭下來,眾人才上了馬車。馬車緩緩的行駛,告別了周家的別莊,與此同時一輛板車也緩緩的跟在了後麵,往著京城西郊的白雲庵而去。
元若百無聊賴的撩起窗簾,左看右看,不期然就看見了躺在板車上,麵色蒼白的萬青。拉著萬青的板車走的並不快,落後元若所在的馬車半個車身,慢悠悠的走著。他輕輕的唏噓一聲,伸手指著萬青,伸手懟了懟閉目養神的赫連墨,“三皇子,你看看,這人躺在車上,就好像死人一樣。你看她還在笑,被趕出了侯府還挨了打,她怎麼還笑的這麼開心。這人不會是被打壞了腦子吧。”
赫連墨聞言也是轉過頭看向窗外的萬青,隻見萬青躺在板車上,麵目蒼白,但眉眼含笑,嘴角緩緩的勾起似乎十分開心的模樣。赫連墨不由得一愣,隨後微微釋然,轉頭瞪了眼元若,“你以為安樂侯府還是金窩銀窩啊,她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能保住命去哪不一樣。”也許,去了白雲庵,還可以更自由一點也說不準。
這後半句話赫連墨並沒有說,元若似懂非懂的眨眨眼,伸手戳了戳靜坐在一旁的元齊,“你說,那事是不是她幹的?”
“我哪知道?”元若手勁並不小,尤其還戳在腰間的軟肉上,元齊呼痛一聲白了他一眼,“誰幹的關我們什麼事,我覺著這個丫頭似乎沒有那個動機,畢竟不是周妍砂,也有李妍砂,王妍砂,她一個侍女還想做當家主母不成?既然如此,那麼誰得梁之睿喜歡,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元齊看的很透徹,元若聞言沉思了一會兒,許久點點頭也不知道懂了沒有。赫連墨的目光落在萬青身上,許久收回目光再次感歎這丫頭有些意思。
此刻萬青躺在硬硬的木板上,臀部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可她的心卻是說不出的敞亮和歡欣。雖然過程不盡人意,但結果卻是有些喜出望外,不論怎麼樣,她終於是離開了安樂侯府那個大泥潭,再也不用在秦氏和梁之睿中間做夾心餡餅,至於如何和秦氏解釋的事看起來似乎也不需要她操心。
今天的事這麼多人都看在眼裏,尤其是三皇子赫連墨也在,梁之睿的處罰也算合理,想來秦氏也說不出什麼話來。這麼想著,萬青的嘴角就不由的揚起,腦海裏不由自主的就勾勒出了日後的生活來,隻覺著滿滿的都是粉紅色的氣泡。
雖然日子也許也並不好過,但隻要她努力,想來總不會太差!太陽暖烘烘的打在身上,萬青微微閉眼隻覺著從身到心都是一陣舒服,耳邊清風拂來,涼意襲來,萬青唇邊的笑意更大了,馬車緩緩的前行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到了白雲庵。
萬青不知道梁和怎麼和主持商量的,反正她被帶進了一間小客房住了下來,一日三餐都是素菜,但萬青卻覺著生活的十分舒心,因此傷也好的特別快,沒過了兩天她就活蹦亂跳起來。
也許是梁之睿給了銀子,所以庵裏的尼姑們對她很客氣,也沒有要求她做什麼,隻是每天定時定點的來叫她去大廳聽經,除此之外,萬青的行動並沒有人多加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