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青嗬嗬一笑,將手裏的藥膳放在桌子上,打趣著冬梅,“冬梅嬤嬤可不能不高興啊,要不然奴婢罪過可就大了。”
“老夫人你看,你還說她是個好的,就這張嘴就要惹事了!”冬梅破涕為笑,瞪了眼萬青,轉頭向著梁老夫人抱怨,梁老夫人也事抬眼瞪了眼萬青,“她呀,吃虧沒吃夠,回頭真惹了你不高興,就把她打出去。”
“可別呀,老夫人,奴婢錯了還不行麼!”萬青聞言趕緊惶恐的告饒,一時間房間裏的氣氛就歡快了起來。
伺候著梁老夫人吃了午飯,冬梅將料子和繡線給萬青抱了過來,“老夫人聽說你要繡手帕,讓我把這料子給你拿過來。老夫人說了,舊衣服不急著補,你就先緊著自己的事做。”
“多謝嬤嬤了,過會兒奴婢親自給老夫人道謝。”萬青伸手將料子接過來,看著冬梅的眼裏滿是感激,她知道定是冬梅和老夫人說了什麼,所以老夫人才會知道這件事。老夫人是個好人,冬梅也是。
送走冬梅,萬青就將料子打開,那料子入手細滑清涼,僅僅一上手,萬青就知道這並非凡品。因此對著梁老夫人的感激更多了一分,在繡的時候也更加細致小心了一分。
三天的時間在忙忙碌碌中一閃而過,萬青繡了最後一針,收了線。輕巧的拆下繃子上的帕子,細細的輕輕的撫摸著。素白色的帕子上是一朵正在綻放的蘭花。黃綠色的花瓣上一滴露珠晶瑩剔透,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就那麼看著似乎都能夠聞到蘭花的芬芳清新。其實萬青是認真的想了的,畢竟送人家的禮物不能太過隨便,可想了許久,花鳥都想了個遍,還是覺著蘭花最適合阮洋菁。大方,美麗,溫婉且芬芳多姿。
前世的時候她曾經有幸拜了湘繡傳人為師,學過一陣子湘繡。湘繡講究的就是神韻,萬事萬物皆有神態,它繡出來的每一絲每一線都仿佛存有靈意一般,鮮活美麗。
萬青看著自己如今的作品,不知道能被打上幾分,但總體來說還算不錯。細細的又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差錯後,將帕子收起去了老夫人的房裏。
“看這模樣是帕子繡好了?”萬青才一進來,梁老夫人就睇了她一眼,緩緩開口。一旁的冬梅看了也是立刻幫腔道,“可不是,這眉眼都是笑著的。”
“還是老夫人和嬤嬤火眼金睛!”萬青聞言,笑的更加歡快了些,伸手掏出繡帕遞到老夫人手裏,“先請老夫人替奴婢把把關。”
“送給別人的東西,別的不消說,最主要就是誠心就好。”梁老夫人瞥了眼笑眯眯的萬青,說教一聲,伸手接過帕子,嘴裏說著,“阮小姐雖然久居佛寺,但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
“是,老夫人說的是。”萬青聞言,繡好帕子的喜悅被衝散了一半兒。確實,作為最受皇上寵愛的青城郡主的嫡長女,阮洋菁即便是久居佛寺,怕是也是沒有什麼沒有見過的。
“冬梅,你來看看。”這邊萬青正想的出神,那邊梁老夫人已經伸手招了冬梅過去。冬梅伸手接過繡帕,細細的看過後,不由的嘖嘖稱奇,“看不出來,萬青還有一雙巧手啊!奴婢但看著,就覺著要聞到這花兒的香味兒了呢。”
“你可別誇她,尾巴要上天了。”眼見著萬青聞言又歡快了起來,梁老夫人沉聲道,萬青不由的垮下臉,就聽梁老夫人又道,“不過繡的還不錯,日後多琢磨琢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可不能太過自滿了。”
“是。”萬青耷拉下頭,恭恭敬敬的應了。心裏想著,果然是老同誌,什麼時候都不忘記說教!
“既然繡好了,就送過去吧。”梁老夫人見萬青耷拉下頭,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不由得一陣好笑,“順便幫我請阮姑娘沒事兒的時候來這裏坐坐。”
“是。”萬青聞言眼睛頓時一亮,那日僅僅一麵,萬青就對那位小姐十分有好感。如今聽聞能過去走走,她自然十萬個樂意,一下子就高興起來,收起帕子,幾乎是飛一般的就去了。
梁老夫人和冬梅見狀,不由的失笑一聲,“果然還是個孩子。”
萬青走的很快,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阮洋菁的小院子。這一次她被請進去的也很快,可不曾想,才一進門,她就愣住了。
“萬青,沒有想到我們又見麵了。”
看著眼前的人,萬青努力的控製住自己讓自己不翻白眼,但怎麼控製都怎麼感覺臉頰微微的抽搐著。萬青緩緩的低下頭,行了一禮,“三皇子,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