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人終於不再說了,晚晴緩緩勾唇,這一次的笑更加真誠,真實了幾分,帶著幾分小聰明得逞後的小愉悅,“公子說的是。不過我並不喜歡下棋,下的好壞似乎對我來說意義不大。畢竟我不是文人,也不是才子,下棋隻夠娛樂自己就行了。勞公子費心了。”
如果說萬青之前的注視隻是間接地表示自己的不滿,這番話就有些直接了。莫連成有些不好意思,的確是自己唐突了,“確實是在下唐突了,小姐莫要見怪。”
“公子客氣,我並不是什麼小姐。”萬青緩緩搖頭,行了一禮,收拾起棋盤,出於禮節性的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女子淺淺的禮節性的笑意帶著大多數女子少有的嫵媚,她的眼裏有些許皎潔,有許多強忍著的不滿,莫連成站在那裏看著女子緩緩走遠的倩影,許久微微一笑,再次認識到了自己的唐突。
奈何萬青並不想知道他是不是認識到了錯誤,此刻她一邊走,一邊鬱悶,自己這是倒了什麼黴,怎麼去哪都能遇見神經病啊!之前的赫連墨就像吃錯藥一樣的找麻煩,這人更是,人家好好的下不下棋關他什麼事!
萬青興高采烈的出去,憋了一肚子火,垂頭喪氣的回來。梁老夫人和冬梅都是一腦子的霧水,你看我我看你,有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最後梁老夫人實在是受不了原本花兒一樣的臉像是被霜打了一樣,她在接過萬青倒的一杯水後,抬頭看向萬青,緩緩開口,“這是怎麼了?阮小姐並不喜歡你的帕子?”
“並不是。”萬青搖搖頭,有些蔫,語氣也是無精打采的。
“那是怎麼了?”梁老夫人喝了一口水,將被子遞還給萬青,緩緩張口,不容拒絕,“哭喪著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出去一趟,阮小姐給了你什麼氣受呢。”
“沒有,沒有,並沒有。”萬青聞言頓時抬起頭來,拿著杯子的手開始擺動起來,極盡所能的表示著自己真的並不是因為阮小姐受氣。
“那沒有是怎麼了?”梁老夫人見萬青此言不虛,語氣也是沉了下來,這萬青一向乖巧,這今天這是怎麼了?
“唉,老夫人,奴婢在阮小姐那見到三皇子了。”萬青聞言,肩膀頓時耷拉下來,有氣無力的開口,“三皇子搶走了奴婢送給阮小姐的帕子,還讓奴婢學下棋,說要下次考奴婢。”
這話一出,梁老夫人也是頓時驚訝起來,她抬頭看了眼冬梅,見冬梅也正看了過來。於是她正了正神色,原本就嚴肅的臉上更嚴肅了三分,“你和三皇子很熟?”
“並不是啊。”萬青聞言更是欲哭無淚起來,“奴婢加上這次隻見過三皇子兩次,而且兩次除了這次都不曾說過話。怎麼會熟啊!”萬青說著,幾乎是哀嚎一聲,“奴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得罪了三皇子,讓三皇子這般整奴婢!”
“整你?”梁老夫人嘴角抽搐了一下,這真的是整麼?要知道赫連墨雖然紈絝,但生在皇家,樣貌又出眾,這許多人家的小姐對於下棋這樣的機會都是求之不得的,怎麼輪到了萬青這裏就變成了整她了。
“老夫人,您不知道。奴婢不會下棋。”萬青見梁老夫人神色驚愕,就知道她並不知道這一點,於是她低頭無力的再次開口,“別說下棋,讓奴婢按照棋譜擺棋,擺不擺得對還是兩說呢。奴婢真的是一點都不懂下棋。”
萬青說著就想哭了,她不僅不懂得下棋,而且並不喜歡下棋啊!這簡直就是趕鴨子上架,這簡直就是周扒皮啊!
“……”梁老夫人見萬青這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都想伸手將她提起來,好好的罵一罵她這沒出息的樣子。這機會多好啊,難道她就不想麻雀變鳳凰?就不想飛上枝頭?
梁老夫人細細的又看了眼萬青,見她似乎真的就是無語,無奈的模樣,對於那什麼麻雀變鳳凰的事想都沒有想的模樣。梁老夫人頓時一笑,“你難道不想著也許可以通過這個和三皇子……”
“老夫人,您就饒了奴婢吧!”梁老夫人這話一出,萬青就知道她要說什麼,所以還不等她說完,就是哀嚎出聲,“奴婢可沒有那麼好的命,奴婢啊就想安安穩穩的,每天給您煲個湯,燉個藥膳就知足了。”
“沒出息。”梁老夫人見萬青這般模樣,笑罵一聲,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顯然對於萬青如此說辭是滿意的。
這一邊萬青正因為這下棋一事愁的焦頭爛額,那一邊赫連墨卻是拿著手帕和梁之睿喝茶去了。坐在茶莊裏,赫連墨淨了手,掏出手帕,細細的擦著手指,不經意間露出其上的蘭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