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睿並不感覺尷尬,似乎已經遇多了這樣的狀況,他坦然的收回雙手,轉身看都沒看其他人和事物一眼,就走出了正屋。
“萬青,送送大少爺。”冬梅嬤嬤一邊給梁老夫人身上蓋了一塊薄毯,一邊緩緩開口。萬青聞言應了一聲後,緩慢的走出了正屋,跟在梁之睿身後,遠遠的,“送著”梁之睿走出了小院。
見梁之睿終於走了,並沒有趁機發難,萬青不由的鬆了口氣。不是她懷疑梁之睿的人品,懷疑他是個會趁機發難的小人,實在是在她心裏,梁之睿就沒有人品可言,沾上他準沒好事!
梁之睿走後,萬青的生活終於又回到了安安穩穩的平靜日子,每天去阮洋菁處學學下棋,沒事幹的時候繡繡帕子,她過的很是舒心。
這一日,萬青才服侍了梁老夫人用過晚飯,就見采薇緩步走了進來,給梁老夫人行過禮後,就道阮洋菁請萬青過去。萬青聽著,心陡然咯噔了一下。
萬青一路墜墜的,待走到阮洋菁的小院,見赫連墨果然在。
“請三皇子安。”萬青行了禮,就低下了頭,站到了一旁。可赫連墨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隻見他微微點了點頭,指了指棋盤對麵的位置,“坐下!”
命令的不容拒絕的口吻,令萬青微微的為難。她抬頭求救似的看了眼一旁坐著的阮洋菁,就見阮洋菁正看著一本書,此刻也是拿開書看向了她,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和一個安慰的微笑。
萬青看了就知道阮洋菁再次靠不住了,於是她歎了口氣,硬著頭皮認命的坐在了凳子上,抬眼看向赫連墨。
“下棋。”赫連墨見萬青傻傻的看著自己,並不動作,不由的不耐煩的伸出手指點了點麵前的棋盤。棋盤頓時發出坑坑的響聲。萬青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抹苦笑,她也知道是下棋,她也不傻,可問題是她所學不精,根本就不行啊!
萬青又看了赫連墨片刻,見後者愈加的不耐煩起來,於是再次認命的歎了口氣,伸手捏起黑子,隨意的落在了棋盤的一個角上。她並不懂得什麼兵法,也並不懂得布局,和阮洋菁所學幾日,也不過是學習了最淺顯的一些知識,真的有用的還沒來得及學,沒想到赫連墨竟然這麼迫不及待的就來檢查功課了。
既然不會下棋,所幸就硬著頭皮下吧,大不了你下哪裏我就下哪裏,輸就輸了!萬青這麼想著,也就坦然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整個棋盤上也依然是黑白縱橫,看上去有模有樣的。
“你輸了。”不一會兒的功夫,赫連墨低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萬青聞言一愣,低垂著頭細細的瞅了瞅棋盤,還是沒有發現究竟自己是哪裏輸了。不過既然赫連墨說輸了,那就是輸了。這麼想著,萬青頓時覺著身子一輕快,仿佛壓在心裏的一塊大石頭頓時不翼而飛了一樣,她飛快的將手裏的棋子扔進棋簍裏,並站起身,“奴婢獻醜了。”
“是挺醜的。”赫連墨嫌棄的看了眼棋盤,又看了眼萬青,十分毒舌。萬青緩緩閉上嘴,不再說話。這人怪不得和梁之睿是朋友,真是討厭,個頂個的毒舌!
“你學了幾日,就學出了這麼個東西?”赫連墨看著棋盤,伸手指了指黑棋,十分嫌惡的模樣。
“是。”萬青低垂著頭,安安分分的,並不多言一句。
“……”赫連墨張口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抬眼看見萬青低垂著頭,一副不感興趣卻又不敢言的模樣,頓時有些無趣。他從小生在皇家,雖然不是太子,但將來怎麼著也是個王爺。從小到大,圍繞在他身邊的女子可謂是不計其數,萬青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赫連墨伸手扔了手裏的白子,砰的一下站起身來,撞得他前麵的棋桌微微一震。他卻好像並沒有察覺一般,冷哼一聲轉身離開,幾乎是沒幾分鍾的時間就已然離開了阮洋菁居住的小院。
萬青緩緩的抬起頭,看著被扔在地上的白玉棋子,又看了看被撞得歪了的白玉棋桌。轉頭看向已經放下書微微驚愕的阮洋菁,嘴唇勾了勾,努力勾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阮小姐,奴婢是不是又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