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夫人這話一出,萬青身子微微的一僵,隨後趕緊搖了搖頭,“沒有沒有,是奴婢自己的一些事情,老夫人就不要問了吧?”
萬青說著輕輕的吐了吐舌頭,撒嬌的模樣讓梁老夫人眼裏含了一絲笑,微微的點了點頭,“你說不問我就不問了,不過如今你是我的丫頭,做什麼都是我的臉麵,若是別人為難你,就是打我的臉。你可不要給我丟了臉,還不做聲啊!”
梁老夫人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萬青聽著心裏卻是很暖。梁老夫人這話說起來似乎是再說讓她別丟了她的臉,但實際上卻是給她撐腰呢。
萬青心裏很感激,她點點頭,“奴婢知道了,定不會給老夫人丟臉的。奴婢不高興真的和春宴的事情無關,夫人很好說話。”雖然事實上秦氏並不十分好說話,甚至有些刁難,但這種話還是不要和梁老夫人說了,所謂報喜不報憂,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萬青還是分得清的,免得讓老夫人不高興。
“那就好。”梁老夫人點了點頭,揮揮手讓她退下,“既然心裏不痛快就回房去吧,免得在我眼前轉悠,讓我看著眼疼。”
梁老夫人這人關心人的話總是說的十分的生硬,即便是讓萬青回去休息,也說的十分的奇怪,所幸跟著她時間久了,萬青也了解她的脾氣,萬青謝了恩回了房。
等端茶的丫鬟來了,萬青已然出了房門,她隻微微的彎腰叫了聲萬青姐姐,萬青淺淺的嗯了一聲,轉身上了抄手遊廊。
她緩緩的站直身子,看著前方少女窈窕的背影,不由的輕輕的皺了皺眉,雖然萬青的確不如以前熱情,可似乎也沒有掃地丫鬟說的那般不高興啊。
這般想著她緩緩的搖了搖頭,輕手輕腳的進了正房,給梁老夫人添了茶。
冬梅此刻正收拾著梁老夫人的首飾,陪著梁老夫人選過兩日春宴戴的首飾。梁老夫人卻是這個也不滿意,那個也不順眼的。顏色亮的嫌不夠穩重,樣子好看的嫌太花哨,稍中規中矩的又嫌死板,反正是沒一個滿意的。
冬梅笑著十分有耐心的陪著梁老夫人拿出這個,放進去那個的。聽著梁老夫人點評,“唉,這些首飾都是些陳年的老樣子了,實在是沒什麼能拿的出手的。”
選來選去,竟然是沒有一個合適的。梁老夫人伸手將首飾匣子推了出去,又重複了一遍,“沒一個好的。”
冬梅聞言頓時笑了,其實哪是首飾不好,是梁老夫人給孫子選媳婦兒的心太急切,總擔心對方因為這些旁枝末節的東西輕瞧了她們。
要說這些首飾,有的是梁老夫人嫁過來以後打的,有的是梁老夫人的陪嫁,真真的都是好東西,哪裏有不好的!
雖說也有十來年不曾打首飾,首飾的樣子有些陳舊,但也十分的耐看經典,不會有什麼錯的。
這麼想著冬梅順著梁老夫人的意思道,“奴婢想著老夫人的箱子裏還有幾塊顏色很好的金子,若不然咱們請了金桂坊的人來打些時興的頭麵簪子?說起來老夫人也有十多年不曾打首飾了。”
這話一出頓時勾起了梁老夫人的興致,女人對於首飾的興致是絕對不會隨著年歲增大而逐漸減小的。她聞言,頓時抬頭興致勃勃的開口,“也好,也好,確實多年不曾打頭飾了,打些時興的樣子,春宴正好戴。”
“老夫人說的是,奴婢瞧著老夫人的箱籠裏還有好幾顆顏色純正的紅寶石,正好用來打頭麵。”冬梅見梁老夫人興致高昂,笑嗬嗬的附和著,梁老夫人聞言也是點了點頭,“那把那些紅寶石拿出來,打頭麵,耳環。我記著好像還有一小袋子東珠,也拿出來。”
這話一出,冬梅頓時笑了,打趣道,“老夫人您這是想把您的家底兒都抄了呀!”梁老夫人聽她這麼說也是笑的前仰後合的,“這麼說來,我想起我的箱子裏還有幾匹好料子,拿出來,拿出來咱們做衣裳!”
“老夫人今日可真是要散財了。”冬梅笑著給她端過茶去,並沒有勸阻什麼,難得老人家興致高,她可不會潑什麼冷水。省得掃了梁老夫人的興致不說還顯得自己小家子氣,雖然金子料子寶石東珠難得,但這也不是梁老夫人的全部家底。
“到時候要叫了睿哥兒來,給他也做兩件衣裳,穿出去體麵。”梁老夫人興致很高,說著拍怕冬梅的手吩咐道。
這邊主仆二人商量著衣裳的樣式,那邊萬青獨自坐在窗前平息著說不上來的氣憤,想著過兩日就是春宴了,不知道能不能請了阮洋菁過來。
說起來距離上次見麵,又是好些日子的光景了,不知道她的親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這麼想著萬青的心裏就好像住進去一隻小貓一樣,撓的她坐立不安的,她也顧不得想梁之省那混蛋幹的好事,頓時站起身來,匆匆忙忙的就去了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