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景山哥哥你給我講解講解？”魚又眨著一雙大眼睛問。
她真的是對什麼都好奇，什麼都想學。
當人真好，不但可以享受各種美妙的食物，還可以學到這麼多東西，上到文，下到地理，人類竟然都會。
顧景山便給魚解釋：“大自然所有的東西都是由元素來構成的……”
他在講解的時候，魚便趴在桌子上，下巴抵著雙手，那雙手白白淨淨的，嫩得像是蓮藕一般。
一開始她的臉是側向他的，她鼻子裏麵呼出來的氣息也是噴向他。
顧景山一度覺得手臂麻麻的。
還有，他一直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皂角清香，他的窗戶是打開的，夜風吹進來，她的長發絲時不時在他手臂上拂一下，弄得他心裏麵也癢癢的。
他需要極強的定力。
而他顧景山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定力。
他依然耐心地給他解釋化學元素，並且讓她知道其實什麼元素不元素的不重要，咱們最重要的是要懂得怎麼養雞。
顧景山講了一通後，便問魚：“懂了嗎……”
話還沒有問完，卻見魚的眼皮已經合上了。
可她仿佛是有選擇性地聽，前麵那些聽得昏昏欲睡，顧景山一問“懂了嗎”三個字，她便立刻條件反應似地回答：“懂了。”
並且猛地睜開眼睛。
“我剛剛了什麼？”顧景山無奈地問。
魚仔細回憶了一下，便道：“景山哥哥化學元素來著，什麼地萬物都是由元素來組成，但是元素不重要，咱們隻要會養雞就校”
顧景山：“……”
這丫頭竟然會取重點，隻取頭尾，把中間的全都忽略了。
顧景山又道：“那咱們今晚上先不學那些深奧的，咱們先學剛剛那幾個字：胃、酸、溶、解、黏、液，我一個字一個字跟你講解，你要用心記，明要考的。”
“好！”魚保證道：“我會記住的。”
顧景山就將這幾個字的意思全都講了一遍，然後讓魚用習字本抄一遍。
這可為難魚了。
她能認字，不代表她會寫字啊。之前去縣城裏麵賣鯰魚，那牌子也是寫得歪歪扭扭的，是依葫蘆畫瓢畫上去的。
不過魚也不擔心，不會寫字可以學啊，她翻開習字本，再拿起鉛筆，並在紙上寫了一個“胃”字。
顧景山見狀，不得不糾正她：“魚，你要注意筆順，所有的漢字都是從左到右，從上到下寫的，而不是像你這樣先寫中間，再寫上下的。”
魚便問：“怎麼個從上到下法？又如何個從左到右法？”
顧景山無奈，隻得握住魚的手一筆一畫地教著她寫。
然而，魚卻突然間愣了愣，並意識到她和他此時挨得很近。
尤其是他現在握著她的手寫字，她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噴在她的頭頂，還有，他的背心也刮蹭到了她的手臂。
這種感覺很微妙，是她600年的魚生從來沒有過的。
“景山哥哥，你這屋子怎麼這麼熱？”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