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這個東西,無論在哪裏,無論在什麼年代,都有著自己獨特的意義和魅力。
無論是王公大臣,還是販夫走卒,無論是垂垂白發,亦或是青年俊朗。在酒桌上,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角色和定位,也都有著自己的快樂和不快樂。
今這場酒絕對不是一場簡單的酒。
程心知肚明,卻並不點破,而是默默的坐在自己這個陣營的末位上,驀的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
就像是記憶中的茉莉花香,但是比茉莉的氣味又要淡一些。
轉過頭,影正在輕輕的啜飲著一杯色澤清亮的酒。
這種酒不是侍女們端進來的那種陳年佳釀,更像是山澗清泉淙淙的溪水,帶著清冽的花朵芳香。
但那種沁人心脾的香味並非來自這種飄香的酒,而是端著酒杯的人。
真是個奇特的女人。程心中暗道,影這個品級的超級極品,放在無論哪個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都絕對是有實力男子們爭先追逐的對象。
更何況,她還是一個極其出色的高手。試想一下,一個身材、能力、樣貌——僅從露出的部分來看,影絕對不會難看——樣樣都是頂尖的女人,為什麼沒有人追求呢?
是的,從來沒有。
在很多人心目中,貴族老爺的美麗單身女下屬,一句話已經完了所有的劇情,簡直是渾然成的和諧。
但程卻知道並非如此,因為影到目前還是一個處子。不要問程為什麼知道,作為一個江湖上的老手,分辨這個其實並不太難,尤其程還是其中翹楚,更是自不待言。
而梅賽德斯伯爵有著自己的夫人,他們感情篤好,伯爵更是對自己相當的自律,不應該有這個情況才是。
所以這就讓程更加的疑惑——難道是影自身的問題?或者問題就來自於她的那個麵具?
程隱約記得影曾過,誰揭開了她的麵具,她要麼嫁給這個人,要麼殺了這個人,兩種可能性隻能二選一。
看來果然是如此,她戴著的麵具當真有問題啊
正在胡思亂想,上麵的幾個大人物喝完了這一輪的酒,開始的新的交談。
程立即收拾心思,專心致誌的聽起了他們話。
“南方戰事緊張,伯爵你能趕回王都,本王心中是十分感激的。”坐在中間的年輕人笑嗬嗬的放下杯子,十分雍容淡雅的道。
“嗬嗬,殿下不必客氣。”梅賽德斯伯爵坐著微微欠身,笑著答道:“我在前線作戰,不一樣是為了國家安定,為了王室的榮耀嗎?這樣的祭典,我怎麼可能不回來?”
被稱作殿下的年輕人笑著點了點頭,卻沒接口,倒是坐在他另一邊的那名中年人開口笑道:“梅賽德斯你打仗是一把好手,但卻從來都是不計成本。你看,為了支持你的計劃,我的白頭發又多了不少啊!”
周圍的人聽了這話,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程聽的有些莫名其妙,什麼計劃?他又是誰。
喝了一口好聞果子酒的影似乎看出了程的無奈,輕輕往程這邊靠了靠,假裝討論著手裏的杯中酒,其實卻是低聲的對著程介紹了場上的形式。
“坐在中間的是二王子色雷斯,以軍功著稱,和伯爵關係非常緊密。”影的聲音虛無縹緲,程的點頭若有若無,隨即輕輕的瞟了二王子色雷斯一眼。
這個年輕人看起來的確英氣非凡,他軍功卓著,看來並非空穴來風。
“剛才話的老頭兒是軍務大臣卡裏克,改革派,跟伯爵同樣關係甚好。”影輕巧的笑了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隨即又帶著笑容對程道:“那邊下首的軍人乃是王城禁衛軍的統帥格裏茲曼。最近聽不太順心,所以一直在喝悶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