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之前,程一直認為這件差事相當繁瑣,但是真正上任之後,他才發現這是個有錢有閑有生活的好差事。
按理,作為王城禁衛軍的三號任務,負責整座外城的防禦工作,理論上講應該是枕戈待旦、戰戰兢兢。
但事實上,整個王城派瑞斯在老國王與自己的兄弟奪嫡之爭後已經整整平靜了將近三十年,整座王城裏一片歌舞升平,哪裏有那麼多的險情來處理?
或者,如果有險情——比如程上次遇到的半夜刺殺,那都是大眾視線之外的事情,屬於職責以外、另一個位麵的操作,和明麵上光鮮靚麗的統領職責並無關聯。
程每早上起來,會照例到官署去點個卯,然後就沒什麼事了,或者——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履職形式。
剛開始他不太了解情況,還留在官署裏看看需不需要坐班。
眼瞅著格裏茲曼和哈維先後來點了卯,客氣了兩句就走了,他也有些不明所以,隻道是他們都有差事,自己卻依然呆在官署裏,認真的準備“履職盡責”。
結果他留在那兒無事可做,可是難為壞了那些看著他不走、也同樣不要意思走的下屬。
這些人早就約好了各種各樣的場子,都等著領導一走,便準備欣然去赴約。
可是這位奇葩的新人領導不走,這些下屬自然也不好走!
在酒風、作風如此過硬的王城派瑞斯,聚會遲到就意味著罰酒罰息,那可是相當不愉悅的事情。
因此一堆人大眼瞪眼的陪著程,正可謂臉上笑嘻嘻、心裏麻麻批,早已把這個害自己破財的不懂行情的領導罵了個通透!
本以為程也就是做做樣子,過會兒自然會走,結果一直等到程跟大家打完招呼,閑聊幾句之後穩穩地坐了下來,翻來了最近一段時間的管理記錄細細翻了起來,這些人才暗自吐血,感情這領導是真的愛崗敬業,玩真的啊!
這怎麼行?幹這份工作到底是為了什麼?怎麼能夠因失大、因公廢私呢?
這些王城禁衛軍的**們,絕大多數都奉行著“頭可斷、酒規不可亂”的原則,這樣為了工作耽誤喝酒,那簡直是罪大惡極的事!
不可原諒!
但是但是眼前坐著的卻是貨真價實的新任長官、高等子爵,這些**盡管有這樣或那樣的門道,但是為了一些好不好聽的原因得罪明顯的高層紅人,這就不是頭腦簡單的問題,而是腦子缺根筋的表現了!
最後大家悄悄一合計,決定選出兩個“犧牲者”,為其他人的利益去“悍然堵搶眼!”
怎麼選?那簡直不要太簡單。這些**從背後隨手摸了摸,摸出幾個骰子,兩輪擲下來,已經決出了兩名犧牲者的名額!
一個是負責後勤運輸的卡尼吉亞,一個是負責軍械的諾瓦拉。
人們用送英雄上刑場的眼神目送二人悲壯的走向程的方向,紛紛在心裏為他們祈禱。
盡管其他人會替他們負上因為缺席導致的賭資或酒資,但這依然是可貴的犧牲行為!
這樣有賭品又有辦法的好人,大家都該為他們祈禱,不是麼?
卡尼吉亞和諾瓦拉二人苦著臉走向程的方向,走到距離目標五步遠的時候,他們彼此對視一眼,心中明鏡也似,幾乎同時換上了一副笑容可掬的表情。
“統領大人!”二人開口叫道。
程正看管理記錄看的津津有味,聽到有人叫自己,立即詫異的抬起頭來。
映入眼簾的是兩張一看就酒精考驗的臉龐,看著他們諂媚的表情,程微笑著問道:“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