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詔手底下的士兵都喜歡把他們總兵大人稱之為大曹將軍,還有悍勇無比的曹變蛟稱之為小曹將軍,畢竟人家掛了一個遊擊將軍的頭銜。
而曹鼎蛟之前名聲並不顯,雖然在戰場上也有過出色的表現,但也隻得到一個小小曹將軍的名號。
今日,小小曹將軍卻讓一眾丘八為之折服。
張傑看著已經被綁好了的曹鼎蛟,言道:“總兵大人有令,軍法處置曹鼎蛟曹守備八十軍棍,曹守備,張某人得罪了。”
張傑是曹文詔親兵隊長,自然不是泛泛之輩,即便是軍中悍卒,他也一能夠以一敵三,手上的力氣不說穿碑碎石,把人打殘廢掉卻是輕而易舉。
曹鼎蛟看著“自己人”公事公辦的樣子也感到好笑,但他心裏哪裏不清楚這些小道道,曹鼎蛟投以菊花般的燦爛笑容言道:
“張隊長別客氣,鼎蛟雖然不是什麼英雄,但也算得上一條漢子,您盡管施為。”
旁邊的士兵都一陣心悸,小小曹將軍果然是條漢子,麵對八十軍棍的重罰,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張傑氣笑,心道:這小小曹將軍還真以為我會跟他客氣呀?總兵大人若不是看上了某的耿直,怎麼會讓我當這麼久的親兵隊長?小小曹將軍,你想瞎了心吧?
張傑拿起了一根小兒手臂粗的木棍,然後朝掌心吐兩口唾沫,看著這架勢讓旁邊的士兵都有些心有餘悸,提心吊膽的看著那根粗碩的木棍。
大帳內,曹變蛟苦苦哀勸道:
“總兵大人,鼎蛟這才大病初愈,路上差點丟掉了半條性命,伍長楊正早早的就差人來告訴了我,鼎蛟差點沒熬過去。
現在又要承受著八十軍棍的毒打,鼎蛟這身子骨怎麼受得了?”
曹文詔微微動容,他的本意肯定不是要打死自己的子侄,可是軍令才剛剛下達,怎麼能夠朝令夕改?
自己那侄子看起來生龍活虎的,應該不會死撐吧?
曹文詔一時間下不來台,看著老兄弟們殷切的目光,還有想到自己老哥哥留下來的侄兒性命難保,一時間更是氣悶不已。
參將張全昌言道:“總兵大人,末將有些氣悶,先出去透透氣了。”
曹文詔哪裏不知道這個老兄弟的心思,但嘴裏麵還是嘴硬的說道:“哼,那你先出去吧,萬萬不準給那家夥放水,自己犯的錯就理應自己承受,怪不得別人。”
張全昌苦笑一聲,然後急匆匆的告退了,曹變蛟投以感激的目光。
張全昌他隻是擺了擺手便出去了。
張全昌還是動了心思,挺喜歡那個忠義無雙的小家夥,還是先出去保他一保,可千萬不能讓張傑傷了他性命啊,不然軍心就要動蕩了。
等張全昌一拔開營帳大門,鼻子一酸眼睛一下子就紅了,眼淚都快忍不住要掉下來了。
曹變蛟被綁在一張長凳上麵,張傑拿著小兒手臂粗的木棍,一下又一下沉悶的敲在曹鼎蛟的屁股上。
曹鼎蛟表情非常的猙獰,看起來非常痛苦難受的樣子,可是依舊沒有發出求饒的哀嚎。
或許痛到這個地步,他已經喊不出聲來了吧,張全昌如是想到。
“住手,總兵大人讓你行刑,沒讓你打死人。”
張傑一愣,這才發覺自己是不是出手太重了?於是問道:
“打了多少軍棍了?”
“八十有五……”
曹鼎蛟猙獰的表情慢慢變得平和,忍不住想要給這位親兵隊長豎起大拇指,你丫的還真雞兒像,打人卻一點都不疼。
張傑的心咯噔一下就停止了轉動好幾秒,這下子完了自己怎麼還多打了人家好幾軍棍,難道是剛才這小子的表情太欠抽了?讓自己情不自禁的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