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鼎蛟走得很痛快,很瀟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卻給徑原方圓數百裏的老百姓帶來的真真切切的實惠。
至少十年內不必擔心有山賊土匪搶劫攔道,曹鼎蛟這一次解決的太幹淨了,徐錦禮和趙幹承了曹鼎蛟這份情,馬上上報朝廷此次剿匪事宜。
當然他們二人的春秋筆法也是大肆吹噓著曹鼎蛟,渾然有一種曹鼎蛟不出奈天下蒼生何的味道。
另一邊,徑原離泉州府也是比較近的,曹鼎蛟的事跡也流傳到了這邊,再加上知府大人的宣傳。
徑原一帶的老百姓通通知道了大明出了個新戰神的事情,曹鼎蛟這位白袍將軍單槍匹馬力抗二十萬反賊,數十萬大軍之中生擒賊酋闖王高迎祥,一人一棒擊敗了數千土匪山賊……
徑原家家戶戶都撕掉了秦瓊尉遲恭的畫像,轉而貼上了一張白袍小將的畫像,白衣白馬白甲倍顯精神,而且這家夥手上還拿著一個人頭大的狼牙棒,人們都尊稱其為小小曹將軍,不敢直呼明諱。
曹鼎蛟萬萬沒想到自己一不小心成了門神了,要不然他絕對會樂出菊花笑。
曹鼎蛟心情還算不錯,於端瑩這個小跟班也殷勤的充當著小婢女的角色,什麼糕點茶水一應俱全,就算曹鼎蛟想吃點熱乎的,她也會讓人在馬場上隨時預備著。
高迎祥則是慘不拉嘰的被關在一個密封的馬車中,而且馬車內全部擺滿了炸藥,隻要有人劫車,曹鼎蛟就決定把這家夥直接送上西天算了。
可曹鼎蛟萬萬沒有想到,這些山賊土匪躲他還來不及,怎麼還會送上門來呢?徑原那邊的同行下場,他們怎會不知?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日有陰晴圓缺,終於有一天土匪和山賊們想起了曾經被支配的恐懼。
安化縣城外,縣令帶著一群衙門差伇出城十裏迎接曹鼎蛟,原本他們是不需要用這麼高規格的禮儀,可是畢竟人家縣令有求於人,所以自降身份迎了出來。
一身漿洗得發白的補子官服,鞋子也是破舊無比,曹鼎蛟甚至懷疑眼前這人不是縣令,而是一個資深的丐幫八袋長老。
曹鼎蛟有些吃驚的說道:“這位縣令大人,你怎麼過得這麼拮據?不是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嗎?”
縣令趙有成猶豫了一下,最終道:
“朝廷的俸祿,實是微薄,就這麼點錢糧,還需本官承擔轎夫和廚子、雜役的花費,雖偶有一些下頭的孝敬。
可有些銀子,本官是真不敢拿啊,一方麵是不忍盤剝百姓,另一方麵也是有的銀子拿了,就難免要受製於人,可是就這些俸祿,怎麼養活本官呢?
本官的家境,其實還算尚可,靠著家裏寄來的一些錢糧,卻也勉強夠用,隻周邊的百姓卻過得慘啊……”
堂堂父母官,居然要靠家裏寄錢來,才勉強能養活自己?
其實原因也很簡單:
這俸祿,是太祖高皇帝時定的,那時候……其實已經有些微薄了,可這百多年來,銀價的貶值,再加上通貨膨脹的原因。
事實上……雖然偶爾會有一些提升俸祿的舉措,可都是杯水車薪,甚至現在的錢糧俸祿,比之太祖高皇帝而言,刨去了通貨膨脹,算起來,其實比太祖高皇帝時還要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