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急不可耐的時候,百官卻如同聞到了血的鯊魚,自己就貼了上來。
“陛下,兵部尚書陳新甲求見。”
“陛下,閣老溫體仁求見。”
“陛下,戶部尚書倪元璐,刑部尚書徐石麒,禮部尚書張國維,求見。”
崇禎皇帝激動握緊的拳頭,眼神絕望的看著身邊的大太監王承恩,一摸額頭淒涼的說道:
“完了,朕的鹽稅這才剛剛收上來,馬上就要保不住了,唉,這些人肯定是貪圖了朕的銀子,朕苦命的銀子喲,你年紀輕輕怎麼就這麼去了……”
王承恩小聲說道:
“陛下,沒那麼嚴重吧,整整一千萬兩銀子呢。”
“一千萬??天真,朕現在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朕的每一個銅板都被他們預算好了,這一千萬兩銀子一分不剩,且國庫虧空。”
崇禎皇帝嗤之以鼻,一千萬兩銀子哪裏夠啊?分分鍾會被他們吃個幹淨,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又有小太監匆匆的跑了過來,然後驚慌失措的說道:“陛下,曹鼎蛟帶著銀子過來了!”
崇禎皇帝把心一橫,冷笑著說道:
“曹鼎蛟,卿家害得朕好慘啊,不管了,出動禁衛,把銀子給朕搶回來,立刻全部送完內庫。”
“陛下,戶部尚書倪元路已經跑過去圍追堵截了。”
“好賊子……”崇禎皇帝破口大罵。
南京內城,吳三桂終於是擦掉了額頭上的冷汗,他提心吊膽的終於把這一千萬兩銀子運過來了。
生怕路上碰到搶劫的悍匪,剛才街上的人那麼多,要是一不小心出現了動亂,那他這個錦衣衛指揮使是難逃其咎啊。
吳三桂也是一臉納悶地說道:
“曹鼎蛟,你就不能偷偷的把這批銀子送到皇宮內庫麼?弄這麼大的陣仗,搞得到處都是沸沸揚揚的,這樣不好吧?”
曹鼎蛟趴在馬背上像一條失去的鹹魚的夢想,不對…像一條失去了夢想的鹹魚一樣說道:
“大舅哥,今日某不姓曹,一不小心打賭輸了,明日某才姓曹,汝叫本後鼎蛟就好,或者叫某按察使大人,本官也不介意。”
“看把你美的,臉皮還真得是特別的厚啊,本官也是三品的錦衣衛指揮使,而且位高權重,更是陛下身邊的心腹,汝也好意思讓本官叫汝一句大人。”
兩人正在談笑之間,卻發現不遠處烏泱泱的聚集一大堆人,曹鼎蛟放眼望去,原來都是一些老熟人,領頭之人好像就是戶部尚書倪元璐。
天啟二年,倪元璐成進士,改庶吉士,授編修。倪元璐、黃道周、劉理順俱為名臣袁可立門生,死事最為悲壯,天下公認忠烈。
曹鼎蛟雖然知道對方是名臣卻也不俱,名臣卻不一定是能臣,能臣也不一定是賢臣。
曹鼎蛟確實是佩服人家舍生殉國的精神,可是事情往往不能隻看一麵,天底下就有清有濁,太陽底下還有影子的存在,如果水太清了,那就沒有魚了。
不多時,兩支隊伍就互相碰麵了,戶部尚書倪元璐一臉和氣的說道:
“曹按察使,本官代表戶部由衷的感謝您能親自押送鹽稅到國庫,東西就交給本官吧。
本官馬上就清理幹淨送入國庫,實在是煩曹大人,事後本官會為曹大人請功,陛下那邊由本官去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