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唯有在戰鬥中突破才是最好的選擇!”
第七日,南劍天再次挑戰葉伽藍。
就連葉伽藍都感到了意外,因為南劍天這一次依舊選擇硬碰硬的方式直麵伽藍域。
龍象鎮獄勁與白虎拳爭鋒,大地都在顫栗。
葉伽藍紋絲不動,而南劍天則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
隻是他很快便再次起身,如同一頭蠻獸再次衝向葉伽藍,以更加強橫的力量和掌勁不斷衝擊龍象和她所施展的伽藍域。
又一次力量的對拚,南劍天被浪濤般的偉岸力量壓迫的不住後退,而葉伽藍最終也是後撤了一步。
“很好,讓我看看你真正的潛能!”
葉伽藍毫無保留,催動伽藍域的力量碾壓而來。
同時,升龍訣爆發,龍象虛影凝聚,龍象長嘯震徹天地,
葉伽藍步步生蓮踏虛而來,綿柔的一掌卻蘊含破天之威。
南劍天與她對拚一掌,強橫的力量震的他大口吐血。
“吼”。
伴隨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之聲傳出,龍象一式‘長鯨吞水’向他襲來。
看到這裏,南劍天卻冷笑一聲,他暗中汲取藍靈珠內蘊含的磅礴魔力,接著伸出了左手,他的手掌之上凝聚出來一個黑洞。
那黑洞飛出,直接籠罩住了百丈之巨的龍象。
吞魂噬魄!
藍靈珠化為的吞噬黑洞,瞬間便禁錮住了龍象,而後開始瘋狂吞噬。
龍象張牙舞爪的咆哮,但是根本無法掙開!
“這是……”葉伽藍大驚,伴隨龍象體內精純的元力被吞噬,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體內元氣在飛速流逝,並且,龍象的誕生借助了伽藍域的‘域’之力量,如此下去更會削弱伽藍域。
龍象已經無法動彈,隻能任由被吞噬。
“乘你病,要你命!”
南劍天運轉昆侖神光融入右拳,而後他一拳朝著龍象轟殺而去。
“嘭!”
他一拳轟殺在龍象身上,擁有巨大法體的龍象直接被他一拳轟的支離破碎,當場煙消雲散。
藍靈珠就像一隻不知滿足的無底洞,無限鯨吞周圍的天地元力,伽藍域之內蘊含的大部分力量都被剝奪並吞噬,就在葉伽藍難以置信的目光下,隻見南劍天舉起宏口般的鐵拳轟擊在伽藍域之上。
隆!
就在南劍天的獰笑之中,伽藍域被當場撕碎,如同破碎的天幕轟然落定。
“伽藍域,竟然第一次被人擊破了!” 葉伽藍臉色有些灰白。
她不相信這一切居然是一個連元嬰期都算不上的後生所為。
身為在元嬰期浸淫多年的成名高手,她實在太清楚‘域’對於修士而言意味著什麼,代表了一方天地,打破‘域’就像在對抗‘次天道’,不亞於逆天而行。
……
伽藍寺之外,南劍天盤膝而坐,他早已恢複了傷勢,在戰鬥中的心得也被他完全參悟。
他震開了雙眼卻微微搖頭,自語道:“還不夠,對於元嬰期境界的領悟還差太遠,遠沒有達到破境的層次。”
他將目光投向更遙遠的地方。
就在這時,一名虎軀凜凜的中年男子不期而至,虎目折射出不可直視的尊威,他赫然正是上清道教主古河。
伽藍寺禁地,一道魅影一閃而逝。
守護禁地的兩名門衛心中一驚,細察之下卻發現四下無人。
“難道是錯覺?”見四周並無異常,二人並沒有放在心上。
葉伽藍徘徊在洞府內,心緒難寧,總覺得將會有什麼事清發生。
當她將目光瞄向石案,不禁心頭一震,自她出去之時明明將那副銀狐麵具放在石案上,而此刻竟憑空消失了?而且在這個節點,令她不得不疑。
“難道……”葉伽藍心中生出一種大膽的猜測。接著,她火速向著禁地奔去。
“觀主!”
兩名護衛見葉伽藍飛身而來,連忙躬身行禮。
“這裏一切可還安好?”
“稟觀主,一切如常!”一名身材精壯的門衛腰板挺得溜直,昂聲說道。
“很好!”
葉伽藍不在多言,閃身直入禁地。
兩名門衛麵麵相覷,不知觀主突然來此所為何事?隻是他們身份卑微,卻是不便過問。
葉伽藍小心翼翼地步入禁地,石壇正中位置擺放著一尊千年冰棺,常年不化,更有著保屍身不腐的奇效,而當初南宮傾仙就是被葬在此地。
當葉伽藍看到冰棺正前方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一隻銀狐麵具之時,她的心瞬間激動起來,這份心情難以言喻。
“仙兒,你真的回來了嗎?真的是你嗎?”
葉伽藍實在想不出會是何人去而複返,如果有,那也隻有一種解釋,那便是仙兒回來了。
葉伽藍緩緩靠近向前,她發現冰棺是打開的,有一道三寸長短的縫隙打開,她依稀可以看到一抹玫紅的衣裳,接著她看到了綠色的發絲,如瀑布般鋪展在冰棺內,隱約間可見一個妙齡女子正靜躺在內。
“仙兒,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回來了,從小你就萬分喜愛銀狐,更是喜愛把自己扮成銀狐的樣子,於是,古河為你精心打造了這副麵具,你終於得償所願……怎奈命運多舛,在如花似玉的年紀你卻……你卻離我們而去……”
“我知道,你一定十分痛恨我,痛恨所有帶給你傷害的人,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吧!說到底,我才是罪魁禍首……”
在葉伽藍驚懼的眼神中,冰棺內突然蔓延出一道綠色的巨蟒,那是以無盡的發絲凝聚而成,仿佛生有靈性,但此刻卻釋放出無盡的敵意。
“我知道,此刻的你並非人類,可是你既然回來了,就是我葉伽藍的女兒,就算你泯滅了人性,就算對我痛下殺手,我也絕不後悔。” 葉伽藍眼中留下兩道清泉。
但是,綠色巨蟒到了葉伽藍頭頂三尺之上便沒有了下一步動靜,反而分外好奇地盯著眼前的‘異類’,似乎在打量她。
“你是何人,為何闖進我的洞府?” 葉伽藍識海響起銀狐女子的聲音。
聞言,葉伽藍心神一震,許多年過去,她的聲音居然一點未變,還是曾經的模樣。
隻是如今陰陽兩隔,即使站在麵前,卻無法觸摸到彼此。
“仙兒……”葉伽藍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她明白這種稱謂已經不合時宜,極有可能會引起可怕的後果。
“我是……曾經與你相識的人!”她最終說道。
“我似乎遺忘了一些東西,在我記憶深處有一種聲音,呼喚我來到這裏,這冰棺我十分喜歡,還有這副麵具……” 銀狐女子說道。
“隻要你願意,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當真!”銀狐女子聲音中充滿喜悅。
冰棺一震開來,銀狐女子整個人當空懸浮,五指如鉤,凝望著眼前的人類。
當葉伽藍抬頭卻看到一個渾身生長綠毛,肩披綠色長發口生獠牙的女子,雖然還是南宮傾仙的麵容,可畢竟還是變了。
曾經的南宮傾仙是人見人愛的絕色佳人,而此刻站在這裏的卻是一個‘魅’,嚴格意義上,此刻的南宮傾仙已經並非人類。
隻是潛意識的東西還讓她保留了一絲人類的本能。
當葉伽藍看清銀狐女子女子的容貌之時,嬌軀巨顫,雖然她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內心一陣刺痛,這就是她的女兒呀,曾經的南宮傾仙。
‘如今卻已變成這副模樣,而且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我呀,該死的人也是我!’看到眼前的一幕,葉伽藍心中的愧疚勝過了恐懼。
“會否嚇到了你,戴起它應該就不會了!”
銀狐女子有些俏皮地一笑,而後戴起了銀狐麵具,竟像一個孩子發出‘咯咯’的笑聲。
“實在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人……” 葉伽藍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 銀狐女子摘下麵具,臉色布滿烏雲,化身為魅,她變得喜怒無常。
“沒什麼!”
“你有事情瞞著我?可對。”
見葉伽藍未語,銀狐女子更加確信了心中的想法。
“我突然不喜歡你了,這裏是我的洞府,從今日起不許任何人靠近,包括你在內,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得出現。” 銀狐女子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是,遵命!” 葉伽藍表現得畢恭畢敬。
“我累了,要休息了!”
銀狐女子飛身回了冰棺,棺蓋再次閉合,碩大的洞府恢複了寧靜。
當葉伽藍出了洞府,她的眼淚再也無可抑製地掉落下來。
“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看她變成這個樣子,我心如刀絞,為何當初死的人不是我,不是我呢……”
……
伽藍寺外。
南劍天見到了整個西域最有權勢的人之一,上清道古河。
“你就是那個少年?”古河看到南劍天的第一眼不禁微微皺眉問道。
因為南劍天實在太年輕了,就是這樣的一個年輕人,讓伽藍寺觀主另眼高看。
“正是在下!”南劍天彬彬有禮說道,他已經猜測到了對方的身份。
在整個西域有一段公開的秘密,傳言中伽藍寺、上清道和羅刹國三大巨大相愛相殺,上清道觀主更是在百年前誕下一女,也便是葉伽藍口中的南宮傾仙。
而古河與摩洛邪對於南宮傾仙的身世存疑,每個人都以為是自己的血脈,為了爭奪南宮傾仙的歸屬更是大打出手,卻未曾想因此失手殺死了前來阻止的南宮傾仙。
於是,三大勢力徹底變成了死對頭,若非銀狐女子的出現,直到今日三人也許都會老死不相往來。
而葉伽藍失去了最心愛的骨血,無論孰對孰錯,自然都無法真正原諒二人。
……鑒於此,南劍天已然想到了對方此行的目的。
“你和她談了什麼?”古河問道。
“我隻是聽了一個很動聽的故事,有悲歡,也有離合,有感動,也有淚水。”南劍天似有所指。
“你是一個聰明人,我明白你不想介入某些爭端,不過事實也如你所說,三個人的感情遊戲雖然十分懊惱,但卻也不失為一段精致的回憶。”
“我來西域是受命而來,但此刻我隻剩下一個單純的目的,便是尋到她。”
“這麼說你並沒有尋到她?”
“她就在這裏,我有一種直覺。”
“一個已經逝去的人,同時出現在帝都和西域,難道你沒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