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還未為人父，所以完全不懂作父親的心情。”
“羿隻是覺得，窫窳已經算不得大神的孩子了，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才華積極的陣法師。”後羿神箭未撤，“他現在隻是一個食人的畜生。”
“放肆！”燭陰手袖一揮，隻聽見後羿背後的箭簍中傳來一陣斷裂聲，“回去跟堯說，隻要我一天還活著，你們誰都不能夠動窫窳！”
後羿放下了弓箭。他手上的這一隻箭已經箭頭與箭身分離，而不需要檢查他也知道箭簍中的箭也一定是這種情況。
實力上的絕對碾壓讓後羿直接拱手告辭。
姬小冉卻知道，這個事情並不會就這麼結束的。否則後世哪裏來的“後羿射窫窳”的傳說？
目送對方的身影消失，燭陰回身看著已經像一隻大貓一般乖巧蹲坐的窫窳，他輕輕歎了一口氣，伸手在它頭上順著毛，“孩子，你可真是受苦了。”
窫窳顯然是不認識麵前這人的，可偏生味道很是熟悉，所以讓它反過來用大腦袋蹭著燭陰的掌心。
酸意在燭陰心中蔓延開來，苦澀著姬小冉的心。
摸夠了腦袋，窫窳的肚子裏也傳出了饑餓的聲音，惹得燭陰輕笑，“去吃飯吧，不過記住，再怎麼餓也不能吃人，就是我這樣兩條腿站著的動物。”
窫窳點頭，也不知道明白了沒有，便騰空而起向著食堂的方向去了。
燭陰臉上的笑容隨著他的遠去慢慢消失，隨即取出長椅，就在這山頭躺下。
太陽已經由初升轉為高掛，卻唯獨他頭頂這一片天空陽光盡數斂取，黑色的天幕下星光閃耀，直到一個男子的到來，隨著燭陰的睜眼，星空如同潮水一般褪去。
“燭陰大神。”男子黑袍加身，上麵刺繡著飛舞的金龍。
“我以為新聲代已經將我們這幫老家夥忘得幹幹淨淨了。”燭陰起身，威壓隨著目光籠罩在堯的身上，“若我沒有記錯，黃帝的旨意當是代代相傳才是。”
“大神，窫窳之事卻是是我們人族的過失，可已經過去了數百年的時間，我們已經容他在時間肆意了數百年。”堯低首垂眸，“數百年，一隻狼尚且都能夠馴化成狗了，可窫窳依舊隻是一隻凶手。軒轅部高層雖知事情緣由，可其他部族早已覺得此獸應除……”
燭陰一聲冷哼，“所以就是你們現在準備不認賬了？”
“不敢。”
這般的低眉順眼，讓燭陰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隻得冷冷地看著他。
堯心中也是明白此事自己理虧，“要不大神將窫窳領回鍾山吧。”
“所以鍾山的人就不是人族了？”燭陰氣笑，“所以鍾山的人，就活該要替你們收拾爛攤子了？”
“堯自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大神既然心係窫窳，不若就將其留在身邊。傳聞窫窳當年僅數年即化形，說不定在大神身邊，百年以後……”
“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啊。”燭陰話語一出身形變已經到了堯的跟前，拎起了他的衣領，“你知道它為什麼現在隻能夠在弱水附近呆著嗎？你知道它為什麼會失去神誌嗎？落入弱水失去魂神致使它哪怕死後也入不了輪回，懂嗎？！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有精衛那般幸運，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