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倒真的像是恢複了往常的平靜。燭陰將西王母留下的玉佩扔進了自己的那堆寶藏中,畢竟人雖然討厭,東西可是好東西。
所以那所謂的兩個月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甚至說一轉眼時間就過去了五年。
這五年裏,酸與當真就是在鍾山老老實實地呆著,不過她的生活並不枯燥,因為給山裏麵窩著的後羿送餐成了她每日的功課。甚至可以說她對於此事樂在其中,因為後羿會對她做的東西做出反饋,這讓她覺得很是開心。
後羿卻是在這五年的時間裏充分認識到了自己與當年的猰貐之間在陣法上的差距。對方當年年紀輕輕卻能夠稱為一個部落用以行軍打仗的陣法師,他卻這般看對方留下的筆記都進展平平。
可好處還是有的,陣法要求注意力高度集中,也要求繪製者對靈力的精準控製。這幾年的時間下來,後羿明顯感覺到自己不管是精神力還是靈力都得到了顯著提升,甚至是他體內溫養的長弓,表麵都比過去顯得更加流光溢彩。
但是他自己覺得這樣稍微有點兒太過高調了。
山中的平靜卻也隻是維持了這五年的時間,一位不速之客跟著有些反常的冬季一起來到了鍾山。
往年的鍾山,在九月份的時候山體便已經開始帶上金黃,十月初的時候便已經化作紅黃藍三色的璀璨世界,直到十月底的第一場大雪為這片土地帶上新的色彩。
可今年直到十二月,樹梢上還掛著沒有落盡的紅葉,不僅是沒有迎來初雪,就連河流也由於冰川的融化比往年裏的冬季水量更加充沛。
就連吹在身上的風都帶著暖意。
燭陰帶著酸與從木屋中走出,站在山坡上迎風看著渡河而來的人。
“大駕光臨呀,玄女。”
隻身前來的女子將戴在頭上的兜帽掀下,露出的是一張莊重的中年女子的麵龐,一小縷烏發從它梳妝整齊的兄弟中脫離出來垂在臉側。眼角細紋已經浮現,卻掩蓋不住那雙黝黑平靜的眸子散發出來的魅力。
“好久不見,前輩。”
“我倒是希望我們能夠再也不見。”話音未落,燭陰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麵前,手中的拐杖在她身上指指點點,“看看你,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這樣一副裝模作樣的樣子。”
袍子被撩起一角,手臂被像是檢查一樣逐一挑起,玄女卻是不動聲色,知道拐杖的尖端指向了她的喉嚨。
“你是上門來送死的嗎?”
就連酸與化作鳥兒拍打著翅膀盤旋而來,“就是你害死的大哥麼?”
拐杖的尖端已經化為了利刺,泛著寒光指著玄女的喉嚨,酸與的尾翎掃過她的麵龐,可當事人絲毫沒有表現出恐懼或事害怕,“前輩,現在可不是翻舊賬的時候。”
拐杖落地,已經變回了平日裏那副古樸的模樣。燭陰看著腰杆子挺得筆直的人,道,“所以你是來做什麼的?故意來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