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英這迷惑行為讓酸與感覺有些不解。她扭頭四處查看,便看到了那被放置在桌麵上還冒著熱死的碗,從中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是一種她雖然沒有嚐試過、但好像被人們稱作醒酒湯的東西的味道。
陶碗入手,她手指點了一點送入口中,確認了沒有什麼毒害之後,以靈力取藥,一點一點緩緩地滴落在後羿幹裂的嘴唇上,隨後看著那藥液從他唇間的縫隙滲入口中。
酸與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到,隨著藥力的逐漸生效,後羿的呼吸強度明顯上升了,原本略微有些虛無縹緲的呼吸開始逐漸平穩,麵色也由慘白帶上了血色。
可那潮紅看起來依然不像是一個身體健康的人應該有的。
“這碗藥還是有問題麼?”酸與皺起眉頭,看了那淺棕色的液體好一會兒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所以幹脆就喝了一口。
這湯汁味道確實有些奇怪,可喝起來確實有點兒酸酸甜甜的感覺。
可她立刻轉頭看向了昆侖丘山巔的方向,她感覺到一股氣息突然暴起,然後衝著這邊疾馳而來,便放下了木碗起身:玄女來了。
木屋的房門並沒有關上,所以酸與能夠看見對方直接帶著常英落入了院中,隨即立刻走了進來。
看到了床上的人異樣的麵色,玄女手一伸,木碗騰空而起落入手中,目光在看向碗裏殘餘的湯藥之後立刻就扭頭看向常英,“誰讓你熬的這個東西?”
常英立刻就跪倒在了地上,“昨夜羿飲酒歸來,醉得不省人事,所以今早吩咐熬了這醒酒湯……”
“那麼多種湯水有醒酒效果,偏生就熬了這一種帶葛花的?”玄女直接將木碗摔在了常英的身旁,湯汁撒出濺上了跪著女子的衣裳,“我應當誇你們這運氣真是好麼?就這麼撞上了他過敏的東西?”
酸與終於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後羿會出現這幅情況了,她開口道,“此事怨不得她,是我見羿一夜下來口舌幹燥,所以才將湯藥喂下的。”
隻是她不太明白,連自己與後羿相處了五年,都不知道對方對葛花過敏,怎麼與八竿子打不著一塊的玄女會這麼清楚?
少女的聲音讓玄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隻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波動的情緒平複了下來,“若不是熬的是這湯藥,就算羿服下也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說到底還是我們的疏忽。”
她走到後羿的床榻邊坐下,仔細探查了一翻他的情況後,頭也沒有回地道,“還跪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打一壺水來?”
常英這才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膝蓋上的灰都顧不得拍便跑了出去。
玄女這才對酸與說道,“好在葛花的分量並不算大,所以過敏的症狀並不是特別嚴重,養兩天便能夠痊愈了。”
“感謝。”酸與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玄女當真是心善,對於我鍾山的人這樣一個小小的毛病竟然都可以如此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