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與直接身子一軟倒在了燭陰的懷裏。
牧焱伸出手想要幫燭陰,卻是被他一個側身避開了,看著對方將昏過去的人攔腰抱起放在了竹椅上,“酸與這是怎麼了?”
“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情吧。”
燭陰這才重新開始仔細打量麵前的少年。五年不見這孩子明顯已經不似當年的孩童,不僅僅是身子抽條了,就連身子板也變得硬朗了很多,皮膚由於到了空氣稀薄的高處所以明顯變得深沉些許,雖然眼睛裏還帶著他這個年紀應當有的純粹,可麵上的稚嫩已經褪去。
“想不到我們前腳剛離開,你就跟著西王母上了玉山了。”
這話語中帶著那絲責備被少年捕捉到了,牧焱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覺得這是一個能夠提升自己的方式,而且父親和大哥都讚同。”
“這是你的選擇。”燭陰靜靜地看著他,“自己做的選擇,那麼不論未來發生什麼,你都需要自己承擔。”
燭陰的話聽起來沒頭沒尾的,卻是讓少年感覺背脊一陣發涼,隻能老老實實點零頭,“大神可是覺得我不應該去昆侖丘?”
“若是從你現在經曆過的一切來,倒不是什麼壞事;但未來的事情,誰也不準。”燭陰向他伸出手,“酸與當年偷偷塞給了你一根羽毛吧。”
牧焱的手下意識地捂住了身上一處,隨即便意識到了自己已經暴露了,便掙紮似地道,“大神是如何知道我還帶著它的……”
“我女兒的氣息,還不至於這麼點兒的時間我就感覺不出來了。”
燭陰的手沒有收回,大有沒有拿到便不會罷休的意思。看得牧焱心中一陣煩躁,卻也不得不老老實實地將一個布包取了出來。
一塊的錦緞被疊作了一個布包,牧焱將它層層展開,露出了裏麵鮮紅的羽毛。雖然已經過去了五年內,但由於被這般珍惜地保存著,它看起來與鳥兒才脫落的羽毛並無多少區別。
雖然這在燭陰意料之中,可他略微上挑的眉尾還是透露出了他心中的意外。
不僅僅是取決於牧焱將這羽毛好好保存,還在於那根羽毛是酸與的一根翅羽,來自於她是翅膀下緊挨著幻眼的位置。
這根羽毛除了酸與自己交代那般能夠驅趕一些蟲子之外,也能夠讓他在麵對幻境的時候能夠比尋常人更容易維持住一分意識的清明。
但這根羽毛的梗部已經有一點兒褪去了鮮紅。
“你已經經曆過幻境了?”
“這您都能夠知道?”牧焱瞪大了眼睛,然後老老實實地將酸與那一日對自己用了幻術的事情交代了一遍,看著對方的臉色顯然有些不太好看了,他慫素縮了一下腦袋。
“簡直胡鬧!真是一個講不聽的丫頭!”麵對昏睡的俏臉,燭陰卻是恨不得一巴掌將她拍醒,“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還沒化形前就喜歡對著人用幻境捉弄他們,現在怎麼忘掉了過去還是有這個喜好?當真是本性難移麼?!
牧焱不懂對方為何如此憤怒,可偏生這附近連個讓他躲藏的地方都沒有,隻得硬著頭皮站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