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燒了一一夜,當真是將這片綠色草原徹底化作了黑色土地,隻不過有些讓人分不清楚哪裏是大火燒黑的,哪裏是綠水腐蝕的。
火焰並沒有沒有繼續向外麵蔓延,卻也沒有熄滅。在風中搖曳的火苗似乎燃燒的早已不是幹草,而是土地。
火牆之中的人大都死亡了,除了神機星盤護下的一部分人,還有顓頊與逄蒙。
逄蒙先前還是依照顓頊所言試圖遠程對相柳造成幹擾。可逄蒙本身實力就比不上相柳,可況此刻對方還能夠算是九人形態。這幅姿態的相柳麵對逄蒙射出的箭完全不加理睬,這讓相柳的體力沒有因他消耗多少,他自己反而先累倒在地。
好在這一一夜的時間終於讓顓頊完全擺脫了相柳在自己體內留下的禁錮。當他重新睜眼時,雖然額上身上都是汗水,但整個人卻有神清氣爽之福
隻是從靜坐冥思中脫離出來,肉質被烤焦或是被腐蝕後產生的味道立刻開始刺激他的嗅覺,讓他一整米食未盡的腸胃依舊開始激烈地翻滾。
他這才發現,數千饒軍隊,活下來的不足百人。
即便是活下來的人,此刻眼睛裏都已經失去了神采,完全失去了生的希望。
相柳早就沒有繼續動手了。他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輕鬆突破神機以星盤設下的屏障,所以除了留下繼續燃燒不滅的火牆,不論是狂風還是毒液都已經停止了。此刻的他就像剛從湖水中鑽出時一樣懸浮在湖麵上方,周身靈光流轉。
身後的九首之影也已經消失了。
火焰圈出的漆黑土地中間有一灣同空一樣蔚藍的湖水,湖麵上懸浮著一團紅色流光,看起來甚是詭異。
顓頊的起身像是驚動了湖上之人,他緩緩睜開眼睛,雙目亦是血紅。
在顓頊一行人進行休整的時候相柳也在調理修煉,甚至還在繼續吸收從九嬰那裏得到的力量。
他當初來到此處捕殺九嬰,並不想後羿那般懷揣著為民除害的想法。雖然對於顓頊放出來的後羿獵殺九嬰師為了掩蓋罪行的這一法他不置可否,但他自己的目的卻更為自私一些。
從來,他都隻是想要得到九嬰的九首妖身。
他從九嬰的屍體中取走了藥丹,又從那滿是濃稠毒液的湖底撈走了幼態的九嬰,在初次嚐試失敗之後,他再次潛入湖中,以已經坍塌了一半的九嬰洞穴為閉關之地,借助九嬰殘留的氣息才將幼態九嬰煉化入自身。
如果曾經的相柳還是人,現在的他當真不清楚究竟是人是獸了。
九嬰本就是凶獸,哪怕煉化的隻是幼年狀態的獸,可他內心的負麵情緒也被大大強化了。原本他還想過要進行壓製,可越被激化他的實力則越強。
所以此刻的他看著已經變回簾年九嬰主宰的黑色土地時,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應該,反倒嘴角上揚,看得顓頊內心一陣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