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
裴玉氣喘籲籲,眼睛裏的光芒不減,咬牙罵了聲:“關你屁事!”
“你原本可不懼於我。”
黑袍人瞬間移動到他麵前,抬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表情陰鷙,眼中光芒閃過:“可你與凡人待的時間太久了,所以你唯一的缺點,卻也致命。”
“致…致你大爺的命,你殺不掉老子就等死吧。”
裴玉目光如炬,狠狠瞪著他,奮力掙紮幾下,黑袍人無動於衷。
他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小身體,就這樣的魔修,放在以前十個都不夠他打的,可是現在,他是真的感覺到吃力了。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酒葫蘆坐在石洞門前的樹上,手裏拎著一隻酒葫蘆,半醉半醒的對他說:“裴玉啊,其實保護一個人,要比害一個人難得多。”
“為什麼要保護人?”
他坐在樹下,歪著腦袋看他:“我隻會保護與我結下契約的人,可若沒有本事,憑什麼當我的契約人?”
酒葫蘆半眯著眼睛,想了一會,笑出聲:“你這麼想也不是不對,可是裴玉,世間就是有許多與想象不同的事情,才稱為世間。”
“老頭,你喝多了。”
這句話不是他說的,而是忽然蘇醒的景容。
酒葫蘆大笑幾聲:“是啊,是喝多了。”
是啊,保護一個人真的比害一個人難得多。
裴玉渾身發軟,感覺自身的力量正一點點流逝,另一股力量卻在慢慢蘇醒。
“麻煩你了。”
他夢囈般的說出這句話,眼前忽然一片昏暗,意識慢慢墜入黑暗,在徹底失去之前,聽見景容冷冷的聲音。
“廢物。”
他眼神忽然變得冷厲,整個身體發力,猛的一個翻轉,腳就踹了過去:“滾,別碰我。”
黑袍人猝不及防,猛的後退幾步,神色大駭。
景容身體輕盈的落到地上,冷冷望著他:“你找死。”
黑袍人緊盯著他,忽然捏了個決,嘴裏念念有詞。
景容臉色一變:“你…”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身體一縮,化作一個白色發光的珠子,靜靜地飄在空中。
黑袍人伸出手接住,然後打開黑色的布袋,裝了進去。
洛灼灼愕然,這…這是什麼?
黑袍人將布袋放回懷裏,目光陰鷙,步步向洛灼灼走來:“現在,沒人能幫你了。”
洛灼灼艱難的向後挪動,聲音沙啞:“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黑袍人輕笑出聲:“我要驚世,我要你的命。”
說罷,捏了個決,直朝她心髒:“隻有你死了,驚世才能歸我。”
洛灼灼想說,關我什麼事?
卻隻能眼睜睜望著黑氣沒入自己的心髒,絕望襲來,感覺五髒六腑絞痛,她疼的全身痙攣,喉頭腥甜,吐出一大口黑血。
意識模糊之際,她忽然感覺身體一熱,絞痛瞬間消失,一個泛著白光的輪廓從身體慢慢浮現,將那股黑氣硬生生的推了出來。
洛灼灼看著那輪廓一點點包裹住她的身體,等到她的身體完全被包裹住,她忽然感覺不到一點壓迫的疼痛感了,毫無壓力的從地上爬起來,迷茫的望著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