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老秦實在是忍不住了。
衛澤岩空洞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聚焦。
他咬著牙,低低的要出幾個字:“她自殺了。”
衛澤岩滿是鮮血的手捂住自己的臉,垂著頭。
自殺?
誰?
陶小姐麼?
老秦的腦子裏轉過很多個念頭。
他看向衛澤岩的樣子,他此刻的模樣明顯是逃避、不願麵對的樣子。
難道真的是陶小姐?
老秦感覺腦子“嗡”地一下子炸開了。
“陶小姐……她怎麼樣了?先生,這麼多血,陶小姐她是不是……”
老秦暗自猜測著,所以衛澤岩才會這麼難過嗎?
衛澤岩抬起臉來,搖頭:“她沒事。”
老秦舒了一口氣。
他好歹也和陶冉相處了幾個月,自然是擔心她的。
“先生……那……”老秦欲言又止。
“她不同意離婚,我一定要離……”衛澤岩說不下去了。
他發現他根本就沒法想象,如果陶冉死了的話,他會怎麼樣?
既然他們都這麼痛苦……不如……
不可以!
衛澤岩搖頭,將腦海中瘋狂的想法按捺下去。
“先生,你這是何必呢?傷害自己也傷害陶小姐……”老秦忍不住搖搖頭。
“嗬……”衛澤岩嗤笑一聲。
他站起身,邁著長腿往樓上走:“我困了。”
他進入房間,先是去洗了個澡,將滿是血跡的衣服丟進垃圾桶,躺在能容納五六個人的大床上,他和陶冉的大床上。
曾經,他們在這上麵翻滾,此刻卻隻餘下他一個人。
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誰說上一輩的恩怨和下一輩沒關係?
狗屁!
衛澤岩裹緊被子,他呼吸著被子上陶冉遺留下來的氣息,他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漾開笑容。
“小冉……”衛澤岩喃喃自語。
他潔癖成狂。
可被子上有陶冉的味道,他已經很久沒換了。
可是,被子終究是要洗的,就像是,他終於是要從她的生命裏消失得無影無蹤。
衛澤岩用被子蒙著頭,沉沉睡去。
…
衛澤銘看著衛澤岩離開的背影,他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麼不在一起,有毛病啊!?衛澤銘轉身進入病房。
房間裏關了燈,陶冉安靜的躺在床上。
衛澤銘靜靜地看著陶冉,突然,他聽到陶冉喃喃自語在說著些什麼。
“你要什麼?”衛澤銘趕緊站起身。
“澤……澤岩……”
“澤岩……”
“嗚嗚……澤岩……”
衛澤銘聽清陶冉口中的名字,他的臉都黑了。
居然在夢裏都叫著衛澤岩的名字。
這怎麼離婚?
還離什麼婚?
衛澤銘有些頹然的坐下。
他打算好好和衛澤岩聊聊,這麼下去,實在不是辦法。
翌日。
陶冉睜開眼睛,她的眼珠子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沒有看到她想看的人,滿是希冀的雙眸立刻暗淡無光。
原來……就算是她死了,他也根本不在乎的。
陶冉,你真賤!
陶冉咬著唇,眼淚從眼角流下來。
她拉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
過了一會兒,一隻漂亮的大掌拉開她頭上的被子。
“小冉,醒了嗎?我給你買了吃的!”衛澤銘看著她閉著眼睛,拿不準她醒了沒有。
陶冉聽到他的聲音,她長如羽翼的睫毛輕輕的顫抖了一下,沒有睜開。
不是衛澤岩。
除了他,她誰都不想見。
可是那個狠心的男人……他不會來看自己的。
“好了,別裝睡了,趕緊起來吃飯。”衛澤銘伸手拍拍她的腦袋。
陶冉的腦袋本來就暈,被這麼一拍,更暈了。
她睜開漂亮的大眼睛,有些委屈的看著衛澤銘。
衛澤銘扶著她坐起來,在床上搭了小桌子,唇角上揚。
他將清淡的粥擺放在桌子上,又體貼的將勺子遞到陶冉的手上:“醫生說你先吃些清淡的,來。”
“嗯。”陶冉點點頭。
有些餓。
她的手沒多少力氣,特別是左手手腕,好疼。
沒有味道的清粥吃在嘴裏,陶冉不由自主的擰著眉頭。
“乖啦,快吃吧,以後別做傻事了,你昨天差點嚇死我了!”衛澤銘感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