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唇,聲音冷然:“我知道,我當然知道該怎麼說,就不用沈女士操心了。”
陶冉的拳頭死死的握在一起。
沈雅芙真的以為她陶冉是個傻子是不是?
第一次,她來老宅,沈雅芙這麼對她,她隱瞞了,就是為了不讓他們母子有隔閡……
她的委曲求全換來了什麼?
換來的隻是沈雅芙的變本加厲,竟然歹毒到要她瘸了。
如果陶冉繼續姑息下去的話,後麵,沈雅芙一定倚老賣老,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陶冉錯了!
她真的錯了!
第一次的時候,她就不該隱瞞的,這一切都是她活該!
以後,她長教訓了!
那些想要欺負她的人,她必須更加用力的還回去,讓她們知道,她陶冉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算你識相,來推著我出去!”沈雅芙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一垂眸就看到陶冉那已經被鮮血染紅的鞋子,她的臉上更是帶著愉悅的笑容。
陶冉清澈見底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冷凝,她頷首:“好,我推你出去,你退開一些,我好開門。”
沈雅芙便滑動著輪椅退後。
陶冉看了她一眼,咬著自己的唇,她轉過頭,她柔軟的手搭上做工考究的門把手,五指收攏,她用力的拉開房門。
房門一打開,她就飛快的朝著門外跑,並且呼救:“衛澤岩,救命!衛澤岩,救我……”
陶冉的一隻腳上全是血,她隻能單腳跳動著,因為緊張,她腳下一個不穩,瞬間摔了下去。
“砰!”
她整個人摔倒在地上,疼得她幾乎是全身痙攣。
“救命,衛澤岩!衛澤岩!救命啊!”
陶冉趴在地上,顫著嗓子吼。
沈雅芙看著陶冉拉開門,並沒有來推自己,反而飛快的跑了。
她的唇角勾著陰冷的笑:“賤人,果真和你媽一樣賤,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我要給你這個賤人一點顏色瞧瞧。”
沈雅芙嫻熟的滑動著輪椅,朝著陶冉的方向快速的滑過去。
衛澤岩在大廳裏等了一會兒,上麵的人還是沒有回來的動靜。
不就是拿個東西嗎?
居然這麼久?
衛澤岩的心裏隱隱的升起一絲不安感。
他猶豫了一下,立刻打算朝著樓上走,他才剛踏上一個台階,立刻就聽到陶冉的呼救聲。
“救命,衛澤岩,衛澤岩,救命啊!”
她的聲音淒厲又絕望。
聽得衛澤岩心裏一驚。
他飛快的朝著樓上跑,看到的就是陶冉倒在地上,而沈雅芙坐在輪椅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媽,你在幹什麼?”
衛澤岩爆喝一聲。
沈雅芙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隻是道:“剛才我和小冉在房間裏,房間裏的壁畫突然砸下來,砸到了小冉的腳,她被嚇到了!”
衛澤岩飛快的扶著陶冉站起身,他幽深的雙眸都都是焦急和擔憂。
“小冉,傷到哪裏了?”衛澤岩的目光來來回回的掃了好幾遍。
最終,他的目光定格在陶冉那隻血跡斑斑的左腳上,他的瞳孔驀地收縮一下。
“小冉!”衛澤岩蹲下高大的身子,他的手在發顫,看著她滿是鮮血的腳。
陶冉眼神冰冷的看著沈雅芙,沈雅芙卻是在笑。
就在衛澤岩要上來之前,沈雅芙十分篤定的說,不管她對衛澤岩說什麼,衛澤岩都會信。
果真,衛澤岩信了。
可是陶冉不甘心。
她微微抬高下巴,咬著唇,她垂首看著衛澤岩:“衛澤岩,你是你媽媽用輪椅砸的,她說,這就是我勾引你的代價!”
衛澤岩高大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
終於到這一天了是不是?
母親終於按捺不住了!
開始一而再再而三的對著陶冉出手?
衛澤岩深邃的眼眸閉了閉,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眸子裏已經是一片清明。
“小冉,”衛澤岩站起身,他攔腰抱著陶冉,“別胡說,我媽這麼喜歡你,她怎麼可能會這麼對你?”
陶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不可思議的看著衛澤岩,她在他的懷裏掙紮:“衛澤岩!你不信我說的話對不對?你不信我說的?”
“小冉!”衛澤岩的臉色沉了下來,“別胡說八道,你給我安分點!”
陶冉難以置信的看著她,她的眼眶立刻發紅,眸子裏升騰起一層層的霧氣。
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不肯讓眼淚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