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我們沒啥子用了,還把我們拉來這裏幹嘛呀?”
“就是嘛,幹個錘子呀?”三百傷兵也被緊急轉移到了西關車站。
此時,王銘章臉色十分難看,他看著這些傷兵,眼中不禁間已經濕潤。他很久沒有落過淚了,但看著這些傷兵,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想不到我王銘章,帶著兄弟們出川抗戰,想不到在這個滕縣卻全掛在這裏了。
他不忍回頭,身後是112師的兄弟,和周同的義勇軍一千多人,在城頭上的狙擊戰又有許多兄弟血染城頭,再也沒能站起來了。
眾士兵穿著破爛的軍衣,腳穿破得不再破的布鞋,手中抓著把已經把槍膛磨平的中正步槍。此時,正望向王銘章,等待著他的指令。
王銘章不敢向士兵那灼灼的目光,他隻是淡淡的往車站門口的路看了看。
他知道,不用多久,鬼子就要追上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而能戰鬥的士兵,現在隻有一千多了,加上周同的一千多人,頂多隻有三千個士兵。
而要麵對的敵人,卻是上萬個鬼子。
鬼子們彈藥充足,後勤補給又那麼雄厚,這三千孤軍怎麼是鬼子的敵手呢?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來到電台邊,通迅兵葉蘭此時正抓著話筒大聲的呼叫:“我五十四軍在滕縣危在旦夕,求援兵,求援兵。”
王銘章站在她麵前,正了正身體,望向葉蘭:“向第五戰區總指揮部發報。”
“好的。”葉蘭就很抉把電台調好了頻段。然後,望向王師長:“調好了,可以發報了。”
“3月17日,我援軍尚未到,敵人大部隊衝入城中,我即督所留部隊與敵作最後血戰。”王銘章完,如釋重負一般。
葉蘭十指飛動,很快就把電報發了出去。
“王師長,電報己.經發了出去。”葉蘭吐了吐氣,望向了王銘章。
被烽煙熏黑的臉,一雙血紅的眼睛正望向那車站門口,咬了咬嘴唇。
此時,他正點零頭,似乎要下定決心似的。“準備戰鬥,鬼子就要上來了。”王銘章再把目光收回,望向了葉蘭:“你,快給我把電台砸了!”
“師長,這?”葉蘭聽
到砸電台時,不禁心一急,就站了起來,望的了王銘章,又看了看電台,作為通訊兵的她,這台電台對她來,太有感情了,現在要砸毀,真的有幾分不舍。
但軍令如山,又不得不砸。
因為不砸,電台就會落在鬼子手裏。
她還是本能的抱著電台,望向了王師長,嘴裏急急的叫:“王師長,萬一援軍馬上到了呢?萬一我們反失敗為勝了呢?我們自從出川之後,我們輾轉整個北方,我們比這戰更加凶險的也有過,也都沒有放棄過希望,這次。。。。”
葉蘭著,就哽咽了起來,不知不覺中,早已經淚流滿麵。
“不許哭!”王銘章衝她冷冷的吼。
“快把電台砸了,再不砸,就來不及了!”王銘章著,淚水也跟著流了下來。
葉蘭隻好一邊哭一邊點頭。
但還是不舍的抱緊這部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