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夜風呼嘯,在台兒莊的上空肆虐。
此時,彪子手執馬刀,那張臉被硝煙熏黑,帶著二十三個戰士,正向前麵的一個鬼子陳地摸去。
彪子按要求隻消滅重要的火力點,但黑燈瞎火的,他能做的是,向前進攻,看到鬼子就殺。
台兒莊那黑沉的夜,卻是漫的火光。到處都是爆炸聲,到處都是槍聲,和吼叫聲。
反攻,反攻,池峰城的西北軍三十一師的殘軍正在反攻。
不顧一切,向死而生,血戰到底。
“彪子,這次讓我先上了。”七連三班的班長楊世海拍了拍彪子的肩,聲音沙啞的。
“楊班長,你?”彪子回頭看了他一眼,看到他腰間的皮帶上插著三個手榴彈,手執一把大砍刀,正一拐一拐的走著路。
“楊班長,你的腿受傷了?”彪子望向楊世海的左腿,用紗布包著,但卻被血染紅。
“我沒事!隻是被鬼子咬了一口而已。”他著,就向前跑,向那黑暗中的鬼子陳地衝去。
越過眾大兵,向前衝。
但彪子卻聽到了沉悶的轟鳴聲響起。
好像是?
不會是鬼子的鐵王澳馬達聲吧?
彪子趕快向楊世海追去。
幸虧還追得上,彪子衝到了楊世海的身邊,一把的拽住他。“楊班長,鬼子的鐵王八出來了。”
拉著他,就看到奪目的燈柱照到了麵前。
三輛坦克正撞開了木板,開了出來。
燈光照亮了整條街。
讓麵前的二十多個敢死隊的隊員便暴露在燈光之下。
“快避開。”彪子趕快劍
接著就拉著楊世海靠牆站著。
三輛鐵王八就狂轟著,並排向前逼去。
三輛鐵王八很快就從彪子麵前馳過。
彪子再回頭,看向後麵。
那三輛坦克正碾壓而來,十幾個士兵正跟了上去,不停的投擲手榴彈。
但轟然的爆炸聲中,仍然阻擋不了鋼鐵怪獸前進的步伐。
“轟!轟!轟!”
一拽拽火光從坦克上噴出,擊向了陳地上,轟然而響,接著是火光衝,就看到了那站在炮口之下的五個士兵化成了血霧,永遠的跟台兒莊融在了一起。
“許德,陳二哥,李漢,阿海。。。。”楊世海叫著他們的名字,差點兒就哭了起來。
“彪子,這該怎麼辦呀?”楊世海一時沒了主意。
“炸了它呀,不就是三個鐵王八麼?”彪子從楊世海的腰間撥下了那三個手榴彈,就向那三輛鐵王八追去。
“彪子,還是讓我來吧。”此時,追在鐵王八後麵的一個叫史東欽的士兵,轉身就把彪子手中的手榴彈奪到了手鄭
轉身分了一個給身邊的劉二貴和葉東成,三人同時把手榴彈的弦拉開,就追上去,把手榴彈往履帶上一摔。
接著,向後猛的一滾。
突然,一拽火光直衝而來。“轟!”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地動山搖。
那三輛鐵王八頓時沒法動彈,中間那輛接著,居然燃燒了起來。
轟!又是一聲巨響。
“臥倒!”眾人隻覺得一股強大的衝擊力直衝而來,唯一能做的就地臥倒,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而彪子心中一沉,本能的把手一伸,卻將一個人抱著,剛平,就被炸飛了出去。
火光,炸彈,響聲,殘肢,血淋淋的碎肉,還有燃燒起來的焦土。
彪子隻覺得體內排山倒海的翻滾,接著空中是漫飛舞的黑暗,鋪蓋地的向他頭上蓋下。
地殼也跟著搖了搖,彪子就覺得整個世界瞬間黑暗了起來。
接著,世界開始變得寂靜了起來。
這次爆炸,差點兒要了彪子的命。
頭上戴著的鐵帽不知道飛到那裏去了,連那個裝著行李的背包也飛走了,連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一條條,一絲絲的,皮膚也劃傷了不少,正滲著血。彪子看著自己這個樣子,一臉的愣然,一臉的手足無措。
不知道過了多久,又看到麵前的焦土中,鑽出了個頭來。
一個大兵在抖了抖身上的焦士,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好像自己的身下,還壓著一個人?
彪子這才想起,他剛伏下的時候,扯了一把楊班長。
不會是楊班長他吧?
那人好像在動,正在用力掙紮。
“還好,還活著呢!”彪子頓時一喜,知道那人還活著,幹快就伸手將身下的那個人從焦土中拽了出來。
一看這人,黑糊糊的臉,被撕裂的衣服,隻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此時正在緩緩自語:“我好像什麼也聽不到了,我是不是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