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帶著一百多人終於出了城。眾大兵不顧辛苦,走了十多裏路,才停住了腳步。
眾大兵此時累得一屁股的跌坐在路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連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這樣喘著氣,直至有一群農夫從山上挑柴下來,從這裏路過。“你們?又是三十一軍的吧?”一個老頭子望向這群衣衫破爛,黑髒無比的大兵,問。
“正是,正是。”楊大力用舌頭舔了舔幹枯的嘴唇,衝老頭子笑了笑:“我們是三十一軍的呀!隻是,我們三十一軍被鬼子放了毒氣彈,死傷無數,潰不成軍了!”
“嗬,昨有一隊大兵從這裏走過,也是三十一軍和六十八軍的。你們怎麼不跟他們一起走呢?”老頭子奇怪的問。
楊大力苦笑了一下,:“我們是從死人堆裏鑽出的,剛剛從城裏逃出,正在追他們呢!”
秀兒在旁看了看色,又看了看這群百姓,隻見他們麵色枯黃,衣衫補釘,看來也是貧苦百姓。她不禁的問:“老人家,這裏是什麼地方呢?”
“這裏?廣濟下的一個村,叫田家村,離廣濟還有二十多裏路呢。我聽你們的長官,從潛山退出來的士兵,需到廣濟集合。”
“廣濟?還有二十多裏?”秀兒又看了看色,心中不禁暗暗叫苦,這麼遠的路,快是走一個晚上也走不到呀。
現在又饑又餓,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櫻要走二十裏路,怕是,人沒到那裏,已經累死了。
老人家此時已經把柴放下。
他仔細的看了看眾大兵,目光落在秀兒的臉上,叫:“你們的臉色這麼差,不會是中毒了吧?”
“中了毒氣彈,但還成,還有一口氣!”彪子衝他笑了笑。
“你們都是那裏人呢?”老人問。
“廣西!”秀兒喘了一口氣,又回答。
“廣西?來我們廣濟打鬼子?”老人家趕快回頭叫:“鄉親們,快把柴放下,扶這些大兵回家,喂點米粥,也許還能撿一條命回來。你看,都喘不過氣來了。”
“多謝了!”楊大力想站起來,卻身子晃了晃,隻見眼前的老頭子一個變成了兩個,接著又變成了許多個。接著,眼前一黑,就什麼也沒知道了。
“連長!”秀兒和吳甲彪想爬過去,拉他一把。但身子乒在地,怎麼也爬不動。
“你們?”幾十個老百姓見狀,就上前扶住了他們。
當大家吃力的爬起來,抓著根老百姓砍來的木根支著地,互相扶著,滾著,好不容易才來到了田家村。
田家村很,隻有一百多人。此時,在村長何田伯的號召下,燒水的燒水,煮米粥的煮米粥。
一個老阿媽黃七婆聽這些大兵從不遠千裏的廣西而來,來這裏打鬼子。看著這些女兵和男兵,衣衫破爛,麵黃饑瘦,不禁就落淚了。她抹了把眼淚,就悄悄的把家裏的老母雞宰了,放進米粥裏一起煮。
“年輕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沒營養怎麼成呢!”黃七婆一邊燒火一邊。
一百一十五個大兵,彪子算了算。
喝了米粥,又洗了個熱水澡,再睡了個大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