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袍人和他的同夥的迷迭之音中,血肉組成的平台在飛速的擴張,變形,仿佛擁有生命一般成長著,腐爛的樹木從血肉之中破體而出,難以辨認的液體彙聚成了池塘,一個讓人作嘔的生物圈,在徐逸塵和維托麗雅麵前飛速的完善著。
腳下的台階全部變成了濃厚的土棕色,牆壁上的畫像也東倒西歪,欄杆變成腐爛的木塊散落了一地,鑲嵌在上麵的裝飾品早已被侵蝕得難以辨認。
青苔像胡須一樣搭在路麵上,它們攀附著的樹木彎折,扭曲得就像一位老者。肥胖的蒼蠅發出的嗡鳴聲催人入睡,在腐爛的花朵間發出嘈雜的歌聲,它們每一次重重地降落花間都伴隨著枯萎與凋亡,不攜取任何花粉。
池塘的水麵上漂浮著水藻和散發著惡臭並噴出有毒氣體雜草。腐爛的頭顱像果實一樣懸掛在果園裏的果樹上,果樹的枝幹十分柔軟,蒼白得就像溺亡者的皮膚。幾塊沒有受到任何人照料的菜地裏長出了一隻又一隻病變的手,無力地拍打著那些吞食著它們的蒼蠅。
充滿汙穢的小溪在長滿黑色蘆葦的濕潤草地中穿行,溪旁傳出各種生物的細語。一些小而肥的生物用狠狠地盯著徐逸塵,低沉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敵意。從虛空中飛來的黑鳥身上不斷滴下某種有毒的液體,它們的鳴叫聲充斥著整個空間。
而邪教徒們的讚頌詩詞還在繼續:“不淨為吾甲,不朽為吾酬。”
在悉悉索索的動靜中,噬菌體與孢子在狂信徒們的皮膚上紮根,身上的一切都已經被嚴重感染甚至腐爛,酸水從被腐蝕的衣物中滲出,布料一塊塊地從混沌信徒的身上脫落。
幾個弓箭手因為穿著的是皮甲,衣物早已灰飛煙滅,使得徐逸塵兩人可以看見他們的皮膚和肌肉在腐蝕中也變成了一灘膿水,隻剩下白森森的骨架,屹立在原地,毫無連接的下顎骨依然在隨著黑袍人的讚美上下開合。
骨骼中蔓延器暗紅色的異色,締結成惡心的囊腫肉塊,迅速填充著骨骼中的空隙。
另外三個武士的盔甲之下,肉體早已腫脹不堪,額外的肢體,腫瘤從盔甲的縫隙溢出,原本灰白色的盔甲殘破不堪,在鏽蝕破裂的盔甲下是被瘟疫侵害,遍布瘡疤的軀體上覆蓋著潰爛腐敗的穢物。他們腫脹的器官不時的發出水泡爆裂的聲音,隔著幾十米,徐逸塵都能聞見那惡心的腐爛味道。
唯有領頭的黑袍獨眼人保持著原來的形體,仿佛對追尋而來的徐逸塵兩人毫無興趣,僅僅是揮了揮手,打發自己的手下去解決,自己則開始用一種徐逸塵不曾聽聞過的語言開始了新一輪的施法。
肉體開始嚴重變異的狂信徒們停止了自己的禱告,一雙雙渾濁的眼睛盯著兩個外來者,行動了起來。
“我說,咱們真的要和這些玩意打一場麼?”維托麗雅極其厭惡的看了一眼即將麵對的敵人:“這簡直比美帝造的生化兵器都讓人倒胃口,那時候我好歹還有一把手槍可用。現在我可不想把我的寶貝梿枷砸在那幾個腐爛的腦袋上。”
顯然,無論女武士維托麗雅平時表現的多麼爺們,但是在麵對這種畫風清奇的東西時,還是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些女性化的反應。
“說實話,我覺得不論你想不想和這些玩意打一場,可能都避免不了被濺一身的下場了。”徐逸塵看著已經接近了的敵人說:“如果能活下來,我會出錢給你的梿枷做個spa的。”
在維托麗雅不滿的嘟囔聲中,徐逸塵手中的軍刀散發出了淡淡的金色熒光,幾個接近了的混沌怪物,在驟然出現的光芒下,變異的肉體發出了被被炙烤的吱吱聲,一股焦臭的烤肉味混合混沌信徒自身的而味道,讓徐逸塵覺得自己絕對會終身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