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塵根據傑瑞德·哈裏斯攜帶的地圖調整了自己的行進方向,連續兩天時間,他都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在路上,狩魔獵人時不時的會發現一些被感染的動物,但是大部分都是體型不大的動物,這是個好現象。
他親眼看見一隻感染了瘟疫,被人撕掉一條腿類似樹賴的動物,大搖大擺的在地上匍匐前進,傷口處滿是蛆蟲。
徐逸塵隱藏了痕跡和氣息,偷偷的跟隨死亡的動物四個小時的時間,期間有八隻種類各異的肉食生物在發現了樹賴後,都夾著尾巴逃跑了。
還有三隻看起來很凶悍的魔獸,則表現出了強烈的敵意,但是最終也壓製住了自己的獸性,遠離了樹賴的活動區域。
黑森林中的生物圈,在有意識的抗拒著不死者瘟疫的載體。
“嗡!”
一支鐵箭射穿了樹賴的頭部,結束了它短暫的二次生命。
徐逸塵卸去偽裝,走到了樹賴屍體的旁邊,這些小型不死生物的生命力遠不如人形生物那麼強,貫穿大腦後,就能宣告它們真正步入永恒的沉眠。
狩魔獵人見慣了太多的死亡和血肉模糊的景象,無論是在現實中還是遊戲中,這種半腐爛的屍體已經無法影響到他的感官了。
他在路上已經解刨了不少瘟疫感染者的屍體,所以這一次,沒有用匕首去刨開樹賴的身體,而是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它的傷口。
那條被撕咬掉的腿部,從創傷麵來看,是被人類撕咬後產生的。
是傑瑞德·哈裏斯的同伴幹的。
隻需要一些對不死者瘟疫的了解,再加上生化危機發生時的經驗,以及一點點想象力,徐逸塵就能概括出傑瑞德·哈裏斯一行人的遭遇。
被寄予厚望,從風息堡那座死亡之城中僥幸逃出生天,幸存者小隊中有人掩蓋了自己已經被感染的事實,在惶惶中將希望寄托在不可能發生的奇跡上。
他們堅信自己就是那個幸運兒,可以對抗瘟疫,成為被幸運女神眷顧之人。
幸存者們希望能逃亡到其他城市,將自己家園中曾經發生過的恐怖經曆告訴其他人,警告他們,悲劇發生時的慘狀。
為了增加說服力,他們還冒險攜帶了一些感染者的樣本。
“十一月十號,阿莫斯子爵的豪宅被兄弟會的警衛封鎖了,我剛剛從他們口中得知,我已經被兄弟會除名了,再也沒有資格參加兄弟會的集會。可笑,整座城市都處於恐慌之中,兄弟會卻還沉浸在自己榮譽與傳統的小遊戲中。”
“莫德裏克伯爵依然音信全無,每條大街,每個酒館,每家鐵匠鋪中都在流傳著關於礦山中恐怖食人怪物的流言,平民們人心惶惶,貴族們蠢蠢欲動,伯爵大人的子嗣遠在舊大陸求學,我幾乎能看見風息堡的統治正在緩慢的崩塌。”
“我再次想起了賽裏斯人的警告,當我趕往鋼行者的兵營時,我驚呆了,大量無所事事的礦工帶著自己的家眷,在兵營門口排成了長隊,幾個我不認識的鋼行者步兵在門口檢查著他們的身體,無論男女都需要經過檢查才能進入兵營中。即便是我,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