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定喻:“……”
要不是現在在隱姓埋名跑路,他真想一槍把這女人給崩了。
黎遠也覺得姐姐今天有點太尖銳了,輕輕推了她一下,說:“姐姐,要不我們就讓讓吧……”
燕琅轉頭看他一眼,沒說話,但黎遠立即就把嘴閉嚴實了。
師定喻的馬仔看不下去了,怒道:“你踏馬給臉不要臉!”說著,就要上前去動手。
“你幹什麼?”燕琅說:“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馬上就打電話報警!”
要擱從前,這話馬仔肯定不放在心上,但是這會兒倆人正逃命呢,報個警可全都完犢子了。
他臉上一陣扭曲,想再說句什麼,就被師定喻攔住了。
他深吸口氣,用這輩子都沒用過的溫柔語氣說:“對不起,我真的不太舒服,麻煩換個位置吧,可以嗎?謝謝您了。”
“好可憐哦,”燕琅毫無同情心的說:“但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嗬嗬嗬。”說完她翻個白眼,怕師定喻看不見,翻白眼之前還專門把墨鏡摘下來了。
師定喻:“……”
馬仔:“……”
師定喻有生以來第一次成了弱勢群體,不得不說這感覺真是太踏馬的叫人不爽了,燕琅不鬆口,他也沒辦法,叫馬仔到後邊去坐,自己則坐到了燕琅身邊。
司機過來檢票,幾個人挨著走完了流程,然後燕琅打開手機,用德語給旁邊的黎遠發了條消息。
黎遠手機震動了一下,還以為是有人找自己,打開APP看了眼,才發現居然是姐姐發過來的,用的還是德語。
感謝小時候努力背單詞語法的自己,現在他還能看得懂。
跟你說個事,你千萬別害怕。
坐在我旁邊的是在逃的連環殺人犯師定喻,我在通緝榜上看過他的照片。
黎遠差點當場撅過去。
然後他接到了另一條消息:發短信報警,我離他太近了,怕他看見,手機調成靜音。
黎遠換了個姿勢,靠在窗邊表現的跟在發微信消息似的,找到了互聯網報警平台,把自己知道的信息發過去,然後就手機調成靜音,焦急的等待著對方回複。
大巴開動了,慢慢的駛出車站,黎遠在那兒虛的不行,燕琅卻一點都不怕,看他出汗了,還拿紙巾幫他擦了擦:“暈車難受是不是?沒事,很快就好了,你看那些裝心髒病的都好好的,你怕什麼。”
黎遠:“……”
我姐真是穩如狗啊。
師定喻:“……”
你踏馬的欺人太甚。
這時候還不到上班點,警局那邊有點延誤,半個小時之後才看見網絡報案的消息,當即就展開行動,根據黎遠提供的信息,很快就找到了他們所乘坐的大巴公司的電話。
大巴公司附屬在溫泉度假村名下,都是一個係統的,聽警局說自家大巴上混進去兩個連環殺人犯,心裏邊也直打怵:“警察同誌,你們可得想想辦法啊,這要是出了問題,以後我們這度假村還怎麼辦啊!”
警方拿到了大巴當天的路線圖,一邊叫警隊帶著武器前往一線,一邊叫大巴這邊的負責人給司機打電話,就說是叫幫著去某個路口拿點東西,等到了地方停下之後,再說車壞了叫上邊的乘客挨著下來。
負責人開始給司機打電話,結果前前後後打了十幾個都無人接聽,警局這邊的人也方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唯恐司機現在已經遇害,一車人都出了問題。
這可是首都,車上幾十號人,要真是出了事那可真是大新聞,整個警局都得吃瓜落。
司機那邊聯係不上,就沒辦法控製住行駛的大巴車,大巴車控製不住,就沒法保證那一車人的安全。
屋漏偏逢連夜雨,警局接到報案,有人在鎖著的值班室裏發現了司機的屍體,看樣子已經死了有段時間。
大巴公司的負責人聽得愣了,結結巴巴的說:“那,那現在開車的人是誰?”
車上的在逃犯從一波變成了兩波,這下是真完犢子了。
大巴開了半個多小時就停下了,一群人下車改乘輪渡登島,車上空間狹小,燕琅怕鬧起來傷到無辜群眾,輪渡上也是一樣。
師定喻還是跟她坐在一起,偶然投過來的眼神叫燕琅覺得他下次跑路之前肯定得想個辦法把自己給弄死。
她笑了笑,目光往邊上一掃,就見大巴司機居然也跟著上了輪渡,就坐在開船人的旁邊。
燕琅楞了一下,打開手機確定了一下位置,就發現輪渡已經偏離了溫泉度假村的位置。
她看一眼看似冷靜實則懼怕的黎遠,問係統說:“如果我告訴他船長跟大巴司機很可能也是犯罪分子,你說他會怎麼樣?”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同情的說:“應該會哭的吧……”
輪渡靠岸停下,其餘人也發現不對勁兒了,皺著眉去問司機,在發現對方拿出了管製刀具之後,就老老實實的抱頭蹲好了。
眾人嚇傻了,有懼怕的有哭叫的,還是目瞪口呆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的。
黎遠以為自己身邊有兩個在逃殺人犯就可以了,萬萬沒想到司機也是犯罪分子兼職的,他還以為這兩方麵人是一夥兒的,看看司機,又忍不住去看師定喻。
大巴司機發現了他的動作,拎著刀獰笑著走過去:“小子,看什麼呢?”
燕琅在黎遠身上擰了一把,然後大聲說:“大哥,值錢的東西你都拿去,我肯定什麼都配合你,隻是別傷害我弟弟!”
然後她一指師定喻兩人,舉報說:“我剛剛聽見他們倆說要趁你們不備反殺,刀子都掏出來了!”
師定喻:“……”
馬仔:“……”
他們逃亡了幾天,槍裏邊早就沒子彈了,僅剩的武器也就是兩把彈簧br刀,馬仔雖然體力好,身手彪悍,但架不住身邊有個掉了大半血的師定喻,隻要司機團夥不打算殺人,他們也不會傻愣愣的反抗,沒想到旁邊這個碧池直接就把他們倆給舉報了。
劫匪看看燕琅這邊倆人,見一個是半大小子,一個是投誠的女人,另一邊卻是彪形大漢外加個神情陰鷙的年輕人,怎麼看怎麼覺得師定喻這邊威脅更大,叫之前留在島上的三個同夥看守著眾人,兩個劫匪拎著刀朝師定喻那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