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斐予把衣服脫了淩亂地扔在房間的地毯上。
抬腳就要往浴室裏走，卻瞥到地上襯衫領口處有一抹淡紅色，他眯起雙眼，蹲下身拿起襯衫看了看。
賀斐予剛淡下的眉頭又緊蹙起來，然後走進浴室，站在鏡子前，偏過頭。
果然，在側頸的位置有另一半口紅印子。
修長而有力的手指撫上那個位置。
今天剛下飛機，本來打算要回家吃晚飯的，但江亦柔一個電話就打亂了他的計劃。
江亦柔約他一塊兒吃晚飯，這樣的機會他怎麼會拒絕。
在離別的時候，賀斐予把江亦柔溫柔地抱在懷裏，她嬌羞的模樣似乎還在眼前，揮之不去。
或許在那時候，不小心留下的。
又想起江芷蕎剛才的一言一行，賀斐予才摸透了前因後果。
心裏的感受複雜了起來，江芷蕎是因為看見了這個所以生氣了？
這生的哪門子的氣，他們兩個人本來就是名不副其實的夫妻而已，早就商量好不會管對方的私生活。
她這樣子，不會是當真以為自己是他的妻子了吧。
賀斐予緩緩地抬起剛才掐江芷蕎脖子的右手，似乎還能感受到她脖子上嫩滑的觸感，換做平時，他說不準身體會有些反應。
他盯著鏡子裏麵，眼前浮現出江芷蕎在他強迫下，眼眶通紅，卻還倔強的模樣。
賀斐予一拳打在了鏡子上，瞬間，鏡子從一出凹進去的地方向四周蔓延開來，碎成一片。
手指關節處滲出了鮮豔的血滴，然後順流而下。
他不耐地打開噴頭，閉上眼睛迎麵衝洗起來。腦海裏胡亂地出現許多亂七八糟的畫麵，有小時候的、關於小喬的、還有江芷蕎的，以及江亦柔的臉。
那晚，江芷蕎在樓梯上不知道坐了多久，回到房間隨便洗了個澡，然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心裏已經不難過了，但胸口處一直傳來陣陣疼痛，尋著痛處去，卻又找不到源頭。
心情沉頓下來，眼睛還是火辣辣的燙，眼淚止不住地在眼眶裏打轉，熱氣熏得眼睛更疼了。
第二天清早，江芷蕎頂著一臉憔悴，頭發亂糟糟的，一整夜沒睡著，眼瞼下出現了一圈烏青。
她今天沒打算去公司，直接跟經理請了假。
為了遮掩住脖子上的痕跡，化妝的時候還故意多抹了點粉底液，蓋住。
出門的時候沒想到竟然跟賀斐予碰了個正著，她轉身就要往回逃。
她至於為什麼要逃，她也不知道。
可能又純粹的不想見麵吧，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剛走沒兩步，手腕就被賀斐予一用力往後拽，江芷蕎踉蹌了兩步才站穩。
“賀二少爺這是又想家暴了？”江芷蕎抬頭瞪著他。
賀斐予被江芷蕎一句話堵的說不出話來。
昨晚的確是他一時衝動，下手重了些。
眼神從江芷蕎的眼睛處移開，往下看見細嫩的脖頸上有幾道若隱若現的指痕。
賀斐予微微皺眉，薄唇抿成一條線。
“你上哪去。”賀斐予清冷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