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隻是遠遠地抬頭看了一眼,便是把男人嚇成這個樣子,現在白澤將臉湊到麵前讓他來看,男人的尖叫聲更加的淒厲,兩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百裏霏霏在邊上也是緊張得很。
白師爺真的好厲害啊,那樣嚇人的一張臉,說拿著便拿著,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
這內心,可真是強大。
“哎喲,方公子,你這是怎麼了?快來人啊,方公子暈倒了。”金媽媽突然出現在門口,開始大呼小叫起來。
嚎了幾嗓子之後,金媽媽便是衝到了方公子的身邊,蹲下身子去,一臉的緊張,“這方公子是怎麼了啊,要是出了什麼岔子,這就算是砸了我這萬花樓,也是賠不起啊!”
“他隻是暈過去了。”白澤說道。
金媽媽還是不依不饒的,“這好端端,怎麼會暈倒呢。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啊?”
白澤搖頭,“他沒有遇見什麼,隻是看見碧水的臉而已。”一麵說著,一麵將手中拖著的女鬼臉蛋伸到金媽媽的麵前。
金媽媽疑惑地抬頭,“白師爺你到底在說些什麼,碧水已經死了,怎麼可能,啊!天呐,救命啊,碧水,碧水!”
看著金媽媽驚慌失措的樣子,白澤有些不屑的將女鬼往地上一扔,“金媽媽怎麼這麼害怕,不過是張麵具罷了。”
麵具?百裏霏霏一下子來了興致,壯著膽子走到那女鬼麵前,然後捧起來端詳了好一會兒,對著同樣疑惑地金媽媽的說道,“是個麵具。”
隻是這麵具實在是做得太好,幾乎是惟妙惟肖,叫人難以分辨出來真假。
得知是假的,金媽媽的士氣一下又回來了,站起身子來,看著麵前的白澤,不滿的說道,“白師爺,你這是做什麼,我正在做生意,你拿著這樣嚇人的麵具,嚇走了我的客人,這銀子誰來賠?”
“金媽媽,這案子不破,你不怕損失更多的銀子嗎?”白澤對上金媽媽憤怒的眼神,黑曜石般的眸子裏麵,盡是看不透的神色。
片刻,金媽媽便是敗下陣來,哀求道,“白師爺,我知道你是在查案子,可是我這做生意呢,你這樣,未免是有些不厚道了,你要是想要查,等我打烊了再查好嗎?”
“不必,我已經查得差不多了,隻是問金媽媽一句,這地方的男人,是哪家的公子?”
金媽媽猶豫了一下,看著地上的男人,“是方員外家的公子,方正。”
白澤點點頭,將方正從地上拉起來,就要帶走。
金媽媽趕緊是攔住,一臉的緊張,“白師爺,你是把方公子帶回縣衙嗎?這可使不得啊,這方員外要是知道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要是案子不結,碧水化作鬼,也會死不瞑目的。”白澤說道。
聽到白澤拿碧水出來說事,金媽媽也就不再說些什麼了,瑟瑟的,從邊上離開了。
“愣著幹什麼,過來幫忙。”白澤說道。
百裏霏霏這才哦了一聲,走過去幫忙,一麵好奇的看著白澤,問道,“白師爺,那個麵具是你做的嗎?”
“嗯。”
“你能不能教教我,我也想要學。”百裏霏霏說道。
白澤卻是皺眉,“一張臉皮,有什麼可學的,學好你手上的東西再說。”說著,白澤便是繼續往前麵走去,將昏迷過去的方正扔給了百裏霏霏一個人。
百裏霏霏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是拖著方正趕上白澤的步伐,氣喘籲籲的,“白師爺,那個麵具是你早就準備好的嗎?你什麼時候到的萬花樓啊,我怎麼沒有看見啊!”
“白師爺,你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沒有聽到我的話?”
“白師爺,那個方員外,是誰啊?”
白澤終於是皺了皺眉頭,看著馬車裏麵的百裏霏霏,“好吵。”
隻是兩個字,百裏霏霏便是乖乖的閉了嘴,靠著車廂,一臉乖乖的模樣。
比起其他什麼話來,白師爺要是生氣,說話便是簡潔得厲害,反正自己來日方長,麵具這樣的本事,多得是時間去學。
現在先把這樁案子破了再說。
昏暗的光線下,方正躺在木板上,指尖忽然是動彈了一下,然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景物都顯得十分的陌生,方正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疼痛,伸出手去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卻發現自己的邊上躺著一個女人。
他轉過頭去,看著那個女人,卻發現那個女人也是同樣的看著自己。
更令人害怕的是,這個女人,已經死去多時了,那雙眼睛轉動了一下,嘴角溢出一絲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