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霏霏已經鬱鬱寡歡好幾天了,老頑童連帶著幾天換藥都沒有瞧見她的笑臉,漸漸地臉也是瘦下來了,這才讓他意識到,這回可能是玩大了。
這樣欺負自己的未來媳婦兒,還有沒有王法了?
夜色已經深了,老頑童從門口走進來,大搖大擺的,在白澤的跟前坐下,甚至還將他手中的茶杯給搶了過去,自己一口喝了個幹淨。
白澤也不惱,換了一個杯子又開始倒茶。
顯然是不把老頑童放在眼中。
“我說白澤,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你看你把我家霏霏弄成什麼樣子了?這才幾天,臉都瘦了一圈了,難道你看著都不心疼嗎?”
白澤淡淡的橫眉掃了老頑童一眼,說出來的話不帶一絲的感情,“她自己不想吃飯,這種事情怎麼會怪到我的身上來?”
嘿,還怎麼會怪到他身上來!
老頑童跳起來,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摔到桌上,這才說道,“你說為什麼?要不是那天你跟她說了那些重話,霏霏會這樣嗎?我跟你講,你必須去跟我家霏霏道歉,然後看讓她好好吃飯,你看看都瘦成什麼樣了。”
說著,老頑童的眼神中充滿了心疼。
他可不管,霏霏是他認定的唯一一個女徒弟,要是這樣被白澤給搞壞了身子,他可一點師徒情分都不會念及,把白澤給好好收拾一頓。
白澤還是坐在那裏不動,杯中泛起的漣漪卻顯出了他心中的怒氣。
他在忍,不願意說出那些事情。
可是老頑童不依不饒的,還在邊上說著要讓他道歉的話,他終於是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的怒氣,“你可知道,那日她和我說了些什麼?”
老頑童一愣,隨即是說道,“霏霏能說些什麼,她心底那麼善良,自然是想要你去查清楚那望月居的事情,就算是霏霏固執了一些,你也不至於這樣跟她說話吧!”
白澤嘴角勾起一絲的冷笑,眼神中的怒氣漸漸凝結成冰塊,“她說,這天底下的事情,都該是公平的,這天底下的案子,難道都不該有個了斷嗎?那我的案子,誰來給我一個了斷?我不是她的誰,沒有那麼多的義務。”
老頑童緘默了,看著麵前的白澤,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他知道白澤為什麼生氣,偏偏是這樣的理由叫他沒有反駁,更沒有辦法再為百裏霏霏說話。
白澤隱忍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那個事情,百裏霏霏撞到槍口上,白澤隻是發了一通脾氣,還真是十分的和善了。
這些年白澤也是過得不容易。
好半天的,老頑童終於是說道,“那個,霏霏也不是有心的,她不知道你的事情啊。”
“所以呢?”白澤回過眼來看著老頑童,“所以不知者無罪嗎?所以這樣說她就一點錯都沒有了嗎?所以天底下的事情就都能夠隨他的心意了嗎?怎麼可能!”
“霏霏不是那個意思,她隻是想要查案子。”老頑童解釋道。
可是白澤一點要聽下去的意思都沒有,將手中的茶杯丟掉,便是站起身來,“她要是不吃飯,你開點開胃的藥方子便是,我還有卷宗要整理,先走了。”
桌上的茶水還在蒸騰著霧氣,老頑童看著這一片狼藉的,心裏麵總不是個滋味。
自己想方設法的想要將百裏霏霏和白澤撮合成一對。
可是這個過程比他想象得要困難得多。
白澤身上太多秘密,他有他的使命,有百裏霏霏不能夠知道的秘密,也有百裏霏霏不能夠涉及的領域。
自己一開始,就是在硬撮合。
可是兩個人明明是相互喜歡的,為什麼要這樣互相折磨。
何必呢?
巧兒從馬車裏麵拿出一些蜜餞,遞到百裏霏霏的跟前,“少爺,你吃點東西吧,這幾天你吃飯都沒有吃太多,老爺說你都瘦了一圈了,你看,你臉上的顴骨都出來了。”
百裏霏霏搖搖頭,伸出手去將果盤推開,勉強的擠出一個微笑來,這才說道,“我吃不下,沒有胃口。”
巧兒又是固執的往前一送,“我知道少爺你胃口不好,所以我才給你送的蜜餞來,蜜餞是開胃的,少爺,你吃一點吧,吃點胃口就好了。”
百裏霏霏又是搖頭,“吃不下,算了,一會兒再說吧。”
又是一會兒再說,巧兒有些無奈的看了百裏霏霏一眼。
這已經是百裏霏霏今天說的第五句一會兒再說吧了,之前自己還給送了糕點什麼的,以前百裏霏霏最喜歡吃的東西,今天也是提不起她的興趣。
也不知道百裏霏霏到底是怎麼了,那天早上急匆匆到了縣衙裏麵,說是要查望月居裏麵那個燒死的人的死因,結果出來的時候就是一副十分不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