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錢晨還未開口,便被突然的倒地聲給驚醒,掙紮了好幾下,最後用僅存的右手將身子撐起來坐著,緩了緩眩暈發黑的頭,他才向一旁看去,竟是原本還站立的李思宇,就那樣直愣愣的麵朝下倒在了地上,揚起一地灰塵,混合著肉燒焦了的味道撲麵而來,讓著他不住的咳嗽,牽動起傷口,又引得他疼得齜牙咧嘴。
等到灰塵散去,看到李思宇一動不動,錢晨一愣,旋即雙目之中閃過狂喜之色,他就說嘛,就說,當時他明明都算好了的,原來,在剛才二人交戰之時,兩人交錯間,李思宇的尖刺匕首本是刺向他的心髒處,但他腳下一歪,躲過了那致命一擊,但左臂卻終是不保,而與此同時,他將全身剩餘法力慣注於右手上的那個熾陽火環上,斜斜一掌印上了李思宇的胸口心髒處,電光火石之間,因著是搏命一擊,又因為突然斷臂,讓得錢晨神智都快要崩潰了,哪還能分出其他心思去查探他那一擊是否得手,李思宇情況如何。
而現在,顯而易見了,聞著那焦肉的味道,恐怕李思宇早已去見了閻王,想到這裏,他的精神終於放鬆下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碎肉與鮮血充斥著他的眼球,這裏並不是一個療傷的好地方,但是錢晨現在恐怕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現在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左右,即使在這裏耗費些時間也沒關係,他緩緩地挪動身子,每爬動一下,牽引著左邊的斷臂就疼上一分,爬到李思宇旁邊時,他已是麵如金紙,滿頭大汗,伸出僅存的右手顫抖的在她的衣服裏摸來摸去,動作好不猥瑣,但他的表情卻很是嚴肅。
終於,但讓他摸到了什麼,麵露喜色,從李思宇的衣服裏摸出一個藍底白花的小瓷瓶來,就要拿走,但誰能想到那小瓷瓶被一條繩子係在了李思宇的脖子上,這麼一拽,讓得毫無防備的錢晨順著力道,又摔回了地上,動作些許是有些大了,疼得他冷汗直冒呲牙咧嘴,手中小瓷瓶的塞子也被其抖落,一枚丹藥迅速滾落出來,滾到了李思宇的肩膀之處,順著肩膀溜到了脖子上,又緩了一下,錢晨雖然疼得頭腦發昏,但是卻咬著牙將那個小瓷瓶使勁的拽了過來,把瓶子往嘴裏一倒,一枚圓鼓鼓的丹藥就落進了他嘴裏,和著津液化開,流進丹田之處一片暖洋洋的,讓著她空虛的丹田立刻滋潤的起來,反複又倒了幾次,見到果然隻有一顆丹藥,就把瓷瓶一扔,原地打坐起來。
原來這個小瓷瓶之中,是單寧柯親自賜下來的,可以救命的靈藥,僅僅給了李思宇兩粒,但李思宇愛極了錢晨,被錢晨三下兩下的一忽悠,這等隱秘之事也給他交代了個徹底,所以也就怪不得她被自己的熾陽火環給殺死,也不知道在她臨死之前腦子裏會不會後悔。
服用了丹藥的錢晨,在他的運功打坐之下,麵色漸漸恢複如常,氣息也漸漸的平穩了下來。
錢晨突然感覺麵前一陣微風吹來,讓他忍不住睜開雙眼,“嘶!”利器刺入肉體的聲音鑽入他的耳朵,他感覺胸口處有些發涼,帶著鈍鈍的疼痛,緩緩的低頭,一柄細長的刀直直的插入了他的胸口,那刀太快了,快得連鮮血都還沒來得及往外湧,便被刺了個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