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劍拔弩張!
陳凡凡雙手扼住魏先同的喉嚨,而魏先同的親衛們則將箭矢對準了陳凡凡!
“都給我住手,當我玄雀黑鴉是什麼地方!”
突然一聲暴喝響起,營帳內衝進來一團黑影!隻見他像一條隱藏在黑暗中的鬼魅一般,一瞬間就飄到了陳凡凡和魏先同身邊!
魏先同見狀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啞著嗓子對黑影道:“師父!”
“哼,真是廢物!”
黑影沒有理會魏先同,隻是衣袖一揮,“嘭”的一聲,氣浪翻滾,陳凡凡和魏先同雙雙被擊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營帳內的眾人除李安民外,一個個全都放下了手中的弓矢,雙手抱拳,跪倒在地,齊齊的恭聲喝道:“拜見將軍!”
“師父!”“將軍!”
魏先同的師父,玄雀軍的將軍!
李安民眼神飛轉,這就想到了來者是誰!
黑鴉大將軍,毒士胡邊草!
黑鴉軍雖在玄雀旗下五軍中表現的甚是低調,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覷!仰仗的便是他毒士胡邊草!
正所謂疾如風,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黑鴉軍有風林火山雷五部。但誰都知道,最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卻並不是這五部,而是被稱為一個人的陰字部!而這個人,就是難知如陰的胡邊草!
邊草,邊草,邊草盡來兵老!
傳聞,當年瓊州內亂,賊兵兩萬圍困漢安城!身為漢安守將的胡邊草率三千老弱殘兵死守漢安城!麵對賊兵的圍困,漢安城內彈盡糧絕!胡邊草下令:糧盡則殺戰馬,水盡則飲尿液!
後來大漢援軍馳援漢安城,破敵後竟發現城內人人皆有肉幹可食!
隻是城內隻剩一千新卒,沒了兩千老兵。
胡邊草背對眾人,也不應答。
李安民趕緊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就要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陳凡凡。兩人正要起身,就感覺到仿佛有一雙手按在了自己的肩上!
二人一個踉蹌,險些跪倒在地!
“本將軍可有讓你們起身!”
森森然的聲音響起,李安民抬起頭,就看到了一個瘦的背影!
胡邊草一身黑甲,暗紅色的披風上繡著一隻大大的黑鴉!他站的筆直,即便是身材短,卻也令人感到挺拔偉岸!
“身正自然挺直,脊梁上是錚錚鐵骨,“”起身又何須經人允許!”
李安民絲毫不懼,目光堅定的看著眼前的背影。
“放肆!敢對黑鴉大將軍無禮!”
魏先同聽到的李安民的話,立馬扯著嗓子吼道!
“嗬嗬,這番回答倒是有趣。”胡邊草輕輕的笑了笑,也不理會魏先同。忽然,他轉過身來,臉上麵無表情,隻是盯住了李安民,冷冷道:“好一個鐵骨錚錚,哼!斥候見到本將為何不跪拜!”
李安民這才看清了胡邊草的樣貌。隻見他頭發披散著,幹癟的臉龐有些暗淡,隻是一雙圓滾滾的眼睛裏透著精光!兩側嘴角各長出一縷胡子,看上去像是一個“八”字!下巴尖細,遠遠看去好不醜陋!
隨著胡邊草的冷喝聲響起,李安民頓時感到身上的壓力又增加了幾分!一瞬間汗透全身,雙腿酸軟,膝蓋微微有些彎曲!他渾身上下青筋暴露,即便是臉也漲成了青紫色!
李安民咬緊牙關,抬起頭直勾勾的盯住了胡邊草,雙目含電,毫不畏懼的厲聲答道:“大丈夫上跪地,下跪黎民!敢問閣下何人,敢讓我跪!”
“無知兒,著實該死!師父,讓我殺了這個不知高地厚的臭子!”魏先同怒發衝冠,抽起侍衛的佩刀就要向著李安民砍殺過來!
胡邊草頭也不回的對著魏先同擺了擺手,魏先同不敢造次,隻好尷尬的站在一旁!他眼神閃躲,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麼,腦門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胡邊草捏了捏嘴角的胡須,輕笑道:“世間傳言,我胡邊草生吃人肉。惹惱了我,你怕是不怕?”
語不驚人死不休,帳內所有人具是麵露難色!玄雀軍上下對於胡邊草的議論從來沒有停止過,甚至曾有人傳出過“胡家將軍食人骨,黑鴉軍中無老卒。”這類誅心之語!
可隻要胡邊草還是黑鴉的大將軍,這等傳聞便隻能是謠傳!
但是胡邊草在這營帳之內居然毫不避諱的將有關於自己的傳聞了出來,營帳內的眾人好不難堪,隻好深深的低下了頭,裝出沒有聽到的樣子。
李安民聞言絲毫不懼,義正言辭的道:“坦蕩為人,死有何懼?隻恨不能效仿先賢名士,不能為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罷了!”
“哈哈哈,好一個為萬世開太平!”胡邊草開懷大笑,伸出右手對著李安民,陳凡凡二人一抬,一臉欣喜的道:“快起來吧!”
一瞬間,身上的重壓便被盡數卸去。李安民和陳凡凡頓時感覺身體一輕,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渾身上下不出的通暢。